叶知瑾打量屋内,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方桌四张凳,靠墙放着张床,再无其它家俱。床角处有一香炉,里面正飘着青烟。
叶知瑾收回目光,伸手拿起桌上墨迹未干的宣纸看了看,放下纸问道:“二叔整日不问世事,一心抄写佛经,是在赎罪吗?”
叶彭安垂下眼,并不回答。
叶知瑾也未追问,静静看着对面一身素衣的叶彭安。叶彭安很清瘦,失去了往日那副浪荡公子模样。如果被京城认识的看到,很难想像,眼前之人就是成天醉卧花从的叶家二爷。
叶彭安刚见到她时,并未流露出太多惊讶,但从叶彭安攥紧的手指,就能看出叶彭安心中的忐忑。
屋内很安静,叶知瑾不说话,叶彭安也不开口,不知过了多久,叶彭安似乎无法再继续忍受这令人压抑的氛围,抬起头看向叶知瑾,“知瑾,你……你是来带我回京城吗?”
语气里陪着小心,又隐隐露出些许期待。
“二叔想回去吗?”叶知瑾反问。
叶彭安轻轻摇了摇头,并未直接回答,“大哥送我来普慈寺时,我就知道会有今天,只是没想到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你。”
“我不会逼二叔回京,更不会让人抓你。姜薇残害二叔子嗣,死有余辜。”叶知瑾道。
叶彭安一愣,看向叶知瑾。
叶知瑾轻轻吐出口气,接着道:“姜薇罪大恶极,若非祖母袒护,她早该伏法。但无论如何,也不该由二叔杀她。杀人就是杀人,无论姜薇身犯何罪,二叔杀人就是触犯大康律法。”
叶彭安目光黯淡,“你说得对,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杀了姜薇,愿意回京领罪,只是母亲和大哥那里……”
“二叔……”叶知瑾打断叶彭安,“绿蕊死了,但二叔还有其他子女。姜家虽是商贾,无官无爵,却也不会对姜薇的死袖手旁观。”
叶彭安疑惑看着叶知瑾,“你的意思是……?”
“姜洵已经知道是你杀了姜薇,“叶知瑾笑了笑,“是我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