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属下迟疑，也是可以理解的。”谷月言辞犀利，“到底要考虑陈太后的意思，也要考虑冯公公的意思。”

“你跟冯公公以前是不是很熟？”

“他是宫中总管，咱们上面的人，哪个不知道？”

陈羡之顿了顿，低下头想了想，忽然抬起头来，笑眯眯地问道：“你和冯公公只有旧识吗？”

谷月愣了一下，随即讪讪一笑：“抱歉，我似乎没听懂主人的话。”

陈羡之顿了顿，想了想，忽然开口道，“你跟冯公公有什么特殊的交情，对不对？”

顾玥虽然有些手足无措，但也不至于惊慌。不过，也正因为如此，现场的气氛才会变得紧张起来。

陈羡之接着问道：“前任大掌印孟冲，你可还知道？”

“嗯。”

“你可知他是我的人？再说了，我和他虽然谈不上是亲兄弟，但也绝对没有背叛的意思。”陈羡之故意放缓了语气，想要给顾月减压，并且始终保持着微笑，“听孟公公说，他知道你。”

“我就是一名小丫鬟。”

“不要用奴才这个词。”陈羡之立刻插嘴道，“方才还好，湘兰姐应该跟你说过，这个名字绝对不能在我家说。”

“是，主人。”顾月赶紧换了个称呼，“奴婢不过是个小丫鬟，孟公公怎么会知道奴婢？”

“你虽然年纪不大，但冯和孟公公的恩怨，你也该清楚。结果冯公公赢了，成了大学士，孟公公却被撤职，这让他们很是不服气，就连上一任尚书高拱也是如此，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找到冯公公的证据。冯公公的来历，孟公公会不知道？”

顾月闻言，心中一紧。

陈羡之接着说道：“可就算是这样，当六名御史同时下跪，一起质问冯公公的时候，他也没有丝毫动摇，这是为何？倒不是说冯公公与陛下有什么关系，也不是说他侍奉李太后多年，只是李太后认为，与孟公公相比，他更加合适，所以才会让他来做大学士。

“李太后最看重的就是人才，而不是人才。不得不说，冯公公还是很有头脑的。你说，这么一个精明的家伙，为什么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让我看着你？还有，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和冯公公，两位太后，还有陛下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月的脸刷的一下就涨成了猪肝色，“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主人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