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欢玩吗?那你会不会翻跟斗?”
阿贵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
“会!会!会!我翻给你看!”
阿光急忙往后翻了几个跟头,对着骨灰坛又是一磕头。
“我已经翻完了!”
躲在草丛后面的人捂住嘴巴,差点笑出声。
阿贵不肯这样放过他,继续吓唬阿光。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鬼吃泥啊?”
“不知道!”
阿光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惶恐。
阿贵眼神满是狡猾,继续吓唬他。
“那你抓把泥吃吧!”
“啊?”
阿光抬起头,整张脸都皱成一团。
让他吃泥巴?
算了,为了活命,吃吧!
他立即惶恐地抓起泥巴,神情纠结极了!
当他下定决心要吃下去时,阿贵又开口了。
“不是这些,是你尿湿的那些!”
阿光愁眉苦脸地抓起带着尿骚味的泥巴,往嘴里塞去。
阿贵的声音满是笑意,探出脑袋,询问道:
“味道怎么样?”
阿光愁眉苦脸地说:“咸咸的!”
“哈哈哈”.
众人也是笑作一团,纷纷跑出来,将祭品都拿走。
“走,拿回去吃宵夜!”
阿光震惊地抬起头,发现他被阿贵耍了,气的追了上去。
“你们这群混蛋!居然敢耍我!”
“别怪我,要怪就怪他!”
阿贵指着骨灰坛,笑嘻嘻地跑路了。
“都是你干的好事!”
阿光气愤极了,狠狠地往地上踢了几脚,将泥巴都踢到骨灰坛上。
正当他要一脚踢向骨灰坛时,骨灰坛里传来一个声音。
“兄弟,撒尿不要紧,可别搞烂我的堂口!”
阿光脸色发了,大叫一声,急忙逃跑了!
次日,戏班子举行祭拜典礼。
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开戏之前,弟子都会祭拜唐明皇。
唐明皇设梨园,广纳戏曲伶人,为戏班子的祖师爷,唱戏的都称自自己为梨园弟子!
张达用柳枝取了活水,洒在祖师爷的神仙上。
“华光沐浴!”
一众弟子一同祭拜,喊道:“灵光普照万事兴!”
“左千里眼,看清人情故里!”
弟子在祖师爷的左右两边放上千里眼和顺风耳的雕像。
“右千里耳,听尽是是非非!”
张达作为戏班子的老领班,继续念道:
“须知人生如戏,莫怨戏剧人生!”
“一切悲欢离合,所有生老病死,犹如人生一梦,过眼云烟!”
朱砂已经被调好,张达将朱砂笔交给戏班子的台柱子新少佳。
“阿佳,你来替师傅开光!”
新少佳接过朱砂笔,在祖师爷的头上点了一个红点。
“朱砂开笔,大吉大利!”
“开箱大吉!,
门外,铜锣一敲,鞭炮一响,戏正式开锣!
马家镇热闹起来,大人小孩都跑过来,准备来看戏。
陈天和朱大肠也在这些看热闹的人之中,往戏院走去。
在这个年代,没什么娱乐活动,少有的戏曲便像是过节一样,街上都是看戏的人。
此时野外骨灰坛,一个大头鬼靠在门口,孤零零地望着马家镇热闹的场面,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他的脑袋很大,几缕黑色的头发飘扬,穿着一身红色的碎花小袄,看起来诡异极了!
“你们可比我好多了,我一-介孤魂野鬼,还要饱受恶鬼欺凌!’
这个时候,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响了起来。
“还不快过来!”
“惨了,惨了!这老鬼的手又发痒了!
被老鬼一番教训,大头鬼被打得吐了血,看着老鬼霸占他的洞府,一时敢怒不敢言。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去人间避一避!”
此时,在戏班子中,他们正准备祭白虎。
班主走了过来,大声喊着:
“各位,我在嘱咐一遍!呆会祭白虎的时候,不许发出任何声音,连咳嗽都得忍着!”
“咳咳!”
恰好,一声咳嗽声响起,却是戏班的台柱新少佳在喝茶,一时呛到了。
他有些尴尬,解释了-句。
“这两天参汤喝多了,嗓子不舒服。”
“怕是去花楼多了吧!小心得马上风!’
阿光忍不住说了一句,语气酸溜溜的。
新少佳是戏班的台柱子,为人傲气,顿时瞪了阿光一眼,怼了几句。
“什么时候轮到你多嘴?”
“我是乱泡又怎么样?人不风流只为贫!
“兄弟,你是没这个福气!”
阿光气得冲着新少佳的背影吐舌头,想揍他一顿!
这混蛋得意什么,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
一旁的阿贵给他扇了扇风,希望把他的火气扇走。
“兄弟,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宁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
新少佳听了这话,怒气冲冲得瞪了阿贵一眼。
等阿贵要上台,他故意伸出脚,去绊了阿贵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