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一鸣,你不用担心,燕子姐没事的,我肯定!”
欧阳一鸣大度地笑笑:
“你别劝我,我看见你比我心里还难受呢?”
严小彤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相信欧阳一鸣能看透她的心,知道她的心事。
秋雪智子趴在床上,全身抽动不已,泪水湿透了脸下的枕头。
秋雪智子一直在流泪,伤心化成痛苦的泪水从她可怕的记忆深处汨汨而出,如喷泉,如怒江,浸碎了她那颗纤细的心。
在无声的呜咽之中,秋雪智子的身体在颤抖,她不是在流泪,而是在流血。各种各样的伤口争先恐后地流着痛苦屈辱愤怒之血。
大夫和护士们站在病房的一侧,都被秋雪智子无底的悲哀深深感染,脸上全都挂上了同情的泪珠。有一名护士抑制不住,干脆退出病房,躲在走廊的一角面壁抽泣。
柳下河川听到消息后匆匆跑来了,未愈的伤口丝毫没有影响他,他的身体已经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心里只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是怒火?是深深的爱?柳下河川心情复杂地大喊着:“秋雪智子,秋雪智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没有人答应,所有的人都在无声地望着他。
柳下河川冲进人群,看到了在床上快要哭昏过去的秋雪智子。也许让她痛痛快快地哭过之后她会更好受些。然而柳下河川不能忍受她这个样子,柳下河川的心碎得更厉害了。他扑过去,伏在秋雪智子的身边,用手抚着她的肩头,一声又一声急切地呼唤着:“秋雪智子,是我。我是柳下河川呀,你快起来看我呀!”
然而,秋雪智子仿佛没有听见,她仍旧沉浸在无声而悲伤地呜咽之中,仿佛正在一个可怕的梦里沉沦,越挣扎越难受,快要窒息过去。
柳下河川用力地摇着她的肩,大声问:“秋雪智子,你说话呀?你怎么了?难道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柳下河川呀!”
猛然地,如同火山突然爆发一样,秋雪智子猛地一下从床上直起身子,红着眼睛,头发凌乱,不顾一切地大喊:“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你给我出去,出去!我谁也不见!”
柳下河川不理她的呵斥,只是用力地抓住她的肩头,痛苦地流着泪说:“秋雪智子,不要这样,你看着我,仔细看看我!我是柳下河川呀……”
可是秋雪智子不敢看他,不能看他,不会看他。她眼睛掩藏在长发之下,只是强忍着泪水,她用力甩开柳下河川,更加歇斯底里地大喊:“滚开,我不认识你,你给我滚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