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男人们迈着更加沉重的双腿,以更加垂头丧气的神情回到洞穴。
目光扫过男人的面庞,心立即跌到谷底,再看他们的手中,几乎所有人都空手而归,只有虎头拎着两只竹鼠,两只野兔和五只巴掌大的鸟雀。
十几个男人,外出狩猎一天,只打回来这么点东西,说明这座山里是真的不剩什么野兽了。
日薄西山,天色渐渐暗淡,阴云笼罩大地,也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
食物被堆到一处,这么点东西,分给所有人,那就所有人都挨饿,如果只分给一部分人,又该分给谁?不分给谁?
小孩眼巴巴盯着,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们需要。
孕妇眼巴巴盯着,肚子里怀着部落的未来,她们也需要。
青壮眼巴巴盯着,为了明天有力气外出狩猎和采集,他们也需要。
谁也没有开口,绝望在沉默中悄悄酝酿。
食物的分配一向由阿妈负责,虽然艰难,但她必须做出抉择。
她正要开口,忽听见洞外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妈!来帮忙!”
兰花立刻跳起来,风风火火朝洞外跑去,不多时又折返回来,跳着脚高呼:“快来!鱼!好多鱼!”
众人一涌而出,张天和枭抬着满满一竹笼的鱼哼哧哼哧地爬上来,把竹笼往人群前一放,再也坚持不住,四仰八叉躺倒在地,望着天空呼呼大喘气。
张天一阵头昏眼花,呼吸如有刀割,喉鼻隐隐生疼,枭更是腿脚抽经,整个人蜷成一团麻花,疼到面目扭曲。
本来就腹中空空,还负重爬山,也就是原始人的身板抗造,换作现代人,早嗝屁了。
他俩筋疲力竭倒下,人群却爆发出兴奋的呼声。
人们发疯似的冲上来,六七十斤重的竹篓,虎头一把抱起,看他的样子,还留有余力。
男人们簇拥着虎头,争相摸笼子里的鱼,仿佛捧起的是大力神杯,哪怕坐了整场冷板凳的替补也与有荣焉,非得蹭一下不可。
把笼子里的鱼给吓坏了,死鱼眼瞪得一个比一个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