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懂她的意思,阿水伤势未愈,不宜承受过多的刺激,于是他转而看向乌鸦和豹肝,接连发问:“你们又是什么情况?大祭司不是给你们自由了吗?豹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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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皮……说到底都怪他,丢了小命不说,害得我和豹肝也没逃掉!”
“乌鸦哥……豹皮也很自责,你不要怪他。”
“唉!我只是气他太过大意,白白送了性命!”
乌鸦苦笑道:“这个冷天我们吃尽了苦头,虽然赤土待我不错,但我们终究是野人,野人怎么可能会有好日子过呢?我们始终没有放弃过逃跑的念头,当重获自由的这一天真的来临,你可以想象我们有多兴奋!”
“可豹皮那家伙……他兴奋过头了,生怕大祭司反悔,跑得比兔子还快。下山本来就比上山危险,经过连续几天的地震,许多岩石地块都松动了,他只顾着跑路,没有注意地面,一脚踩空,直接就滚了下去。”
“啊!”
孩子们都发出惊呼。
“要是摔死了倒也痛快,可他偏偏还活着,尽管伤得很重。我和豹肝只好用木头做了个架子,拖着他走,这一来就耽误了不少时间,路上要照顾他,行进的速度也被他拖累了。”
尽管乌鸦的言辞毫不掩饰他的嫌弃和埋怨,但张天看得出来,乌鸦心里不是真的这样想。
在那种情况下,他明明可以抛弃同伴独自跑路,他却没有那样做,不管多么不情愿,他最终还是选择带上豹皮一起上路,这足以证明他并非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可惜我们完全不懂治病疗伤,如果那时候,巫师大人在就好了,你连死人都能救活,肯定也能治好豹皮的伤。”豹肝面露伤感之色,“豹皮最终没能挺过来。”
孩子们也都唉声叹气,无论认不认识豹皮,生离死别总是令人情不自禁地叹息。
“他没能挺过来,我和豹肝也没能跑掉,被到处搜寻大祭司的山上人抓住。我告诉赤焰,大祭司已经还给我们自由,阿水和赤土也为我作证,但赤焰非说我知道大祭司的下落,我一天不交代,就一天不放我。”
说到这,乌鸦一脸愤怒:“我知道,他看上了我的本事,想让我当一辈子苦力,替他们制作石器,根本不打算放我走!”
“然后你们找机会偷溜,所以被追捕……那阿水为什么会跟你们在一起?山上人就算对她不满,也不至于伤害她吧?”
张天提出最后一个问题。
“是我放他们走的。”阿水说。
“我和赤焰本来就有分歧,我认为应该尽快远离火山,赤焰却执意要寻找大祭司和赤石的下落。后来乌鸦和豹肝被抓回来,我告诉他大祭司已经给了他们自由,他不听,说我不是祭司,要我交出祭司令,不准再管这些事。”
“祭司令是紫烟亲手交给我让我替她保管的,我肯定不会给他。但他是部落里仅剩的祭司,族人都站在他那边。乌鸦又天天向我求助,要我兑现大祭司的承诺……”
“没有天天。”
乌鸦为自己辩解一句,但没有人理他。
“……我没有把办法,只好和石匠们商量。于是我和赤土找了个机会,偷偷把他俩放了。”
“我知道这样做,赤焰肯定会找我麻烦,趁机把祭司令抢过去。我不想把祭司令给他,反正紫烟不在了,族人对我也没有好脸色,我还留下来干什么呢?”
“紫烟经常说她在部落里待得很无趣,想去远方的湖泊玩,想去草原和天空的尽头看看……她没能到达的那些地方,我想替她到达。所以我和他俩一起跑路了。”
之后的事,不消她说,张天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阿水不仅放跑了野人,还和野人一起跑了,这种行为放在任何部落都是一种背叛,何况她还带走了十分珍贵的祭司令。
山上人多半全军出动抓捕他们三人。
逃跑的过程中,阿水的脚受了伤,但来不及仔细处理和休养,最终导致伤口感染,险些折在路上。
讲完这一切,阿水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疲惫与饥饿如潮水般袭来,她已经有段日子没有好好吃东西了,偏偏在这个时候,空气里飘来一阵浓郁的食物香气!
“好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饿了,她感觉这香气比以往任何一天的都要香!哪怕是部落里烤全羊的香气,也远远比不过!
乌鸦、豹肝和阿牛等人也闻到了,疯狂吸动鼻头,恨不得把所有香气吸进肚子里。
接受了伤口缝合,一直陷入昏迷之中的阿木也嗯哼一声,悠悠醒转,腹部的痛楚随之传来,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但下一刻,他的身心便被弥漫在空气里的香气所占据,腹部的伤口仿佛也没那么痛苦,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食欲。
“阿木!”
阿牛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