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部落和山下部落一共有多少人呢?应该不会少于一千人吧,如果能够把他们全部收为天空的信徒,说不定可以一举突破四位数,解锁新的神术。
尽管这样做会耽误迁徙的进度,甚至会冒一些风险,张天权衡再三,认为这点风险值得一冒,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先得到各部落的支持。
夜里,各部落的酋长难得的齐聚一堂。
他们已经在此滞留了两天,其他部落虽然嘴上不说,心里难免有所疑虑。
有穴部落的酋长花豹是个很干脆的人,他直截了当地提出疑惑:“我们是不是在这里停留太久了?乌鸦早就被有盐部落放逐了,他的事和我们无关,我们没必要为了他和本地的部落作对吧?”
这番话也正是其他酋长想问的。
“恰恰相反。”张天说,“我们不是在和本地的部落作对,而是在尝试和他们打好关系。这片草原很大,和他们打好关系,以后就不必担心被人觊觎,会走得更轻松。”
花豹微微皱眉,不是很懂:“但我听说,乌鸦、豹肝和那个女人,是本地部落要抓的人。我们不仅阻止了他们抓人,还打伤了对方,这怎么能是打好关系呢?”
“你说得对。所以我打算明天就把乌鸦送去山下部落,告诉他们这是个误会,不管能不能打好关系,至少要把误会解开,对吧?”
酋长们面面相觑,能把误会解开自然很好,但……
“乌鸦会答应吗?”
“他会答应的。”张天很笃定地说,“我们还需要在这里待上几天,这个地方不太适合扎营,虎头找到了一处水源,如果大家没有意见的话,我们明天就迁去那里。”
见天如此有把握,酋长们也都安下心来,天空祭司的能力,他们毫不怀疑。
次日一早,林郁正替阿水、豹肝、阿木和阿土检查伤口并换药,忽然听见一声大喊:“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按你的吩咐做!”
阿牛猛地惊醒,仿佛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吓得面无血色。
梦么?
这梦也太逼真了吧!哪怕已经醒来了,梦里的场景和对话他仍然记得一清二楚,简直就像真实发生过的事一样。
他喃喃道:“羊蛋……祖先真的显灵了,我这是得到指引了吗?”
见所有人都朝自己投来探寻的目光,阿牛咧嘴笑道:“我梦到我妈抄棍子揍我了,吓死我了……”
“你妈说什么了?”
“我妈说我的祈祷她听见了,她骂我这么多年都不抬头看看她,还说祖先一直都在天上注视着我们,我们却从来没有仰望天空……越说越气,然后就抄棍子揍我,嘶,疼死我了,和小时候一样疼!”
阿牛挨过无数次揍,果然还是妈妈的棍法入骨三分,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一想到那个场景,他就产生了幻痛,疼得龇牙咧嘴。
阿水嗤笑道:“这算什么指引?”
“呵,真正的指引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你!巫师大人,能不能帮我给祭司大人带个话,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听到做梦和指引,林郁知道一定是张天动用了他的金手指。
她替阿水重新包扎好伤口,在营地里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羊群里找到张天。
张天正在挤羊奶。
羊奶是个好东西,营养价值什么的就不说了,对比牛奶,羊奶的过敏源少,成分更接近母乳,容易吸收,就是膻味重了点,但对于生肉都能直接啃的原始人来说,这点膻味实在不算什么。
这群羊显然是经过挑选的,以母羊为主,强壮、健康、温顺,都已完成生产,奶水很丰富。
张天很久没有挤奶了,手艺略显生疏,练了会儿手,慢慢找回手感。
他将大拇指和食指合拢卡住羊乳房,中指、无名指和小指轻巧有力地依次将向手心收压、握拳,促使乳汁排出。
每握紧挤一次奶后,大拇指和食指立即放松,然后再重新握紧,如此有节律地一握一松反复进行。双手操作,握力均匀,速度一致,交替进行,纯白的乳汁源源不断落入盆里。
“行啊你,多才多艺啊,连挤奶都会!”
“嘿嘿,家里有亲戚干这行的,小时候学过。”
“你家还有亲戚在内蒙呢?”
“又不是只有内蒙才有牧场,云南的奶很有名的好嘛!要来试试吗?”
“好啊!”
对于新鲜事物,林郁抱有极大的好奇和热忱,二话不说,上手就撸。
枭、禾、蛇莓等少男少女和孩子们也都围了上来,看见这些羊老实巴交地给人挤奶,不跑也不跳,都觉得新奇不已。
张天把挤出的羊奶分给他们,笑道:“知道为什么蛮子长得高吗?因为他们从小喝羊奶。”
在场的每个人都吃过奶,但那是婴儿时期的事了,他们没有与之相关记忆,更不会记得奶水是什么味道。
听说喝羊奶有助于生长发育,孩子们立刻捧碗痛饮,醇厚香浓的羊奶入喉,在唇周留下一圈白色的奶渍。
“嗝!”
枭打了个奶嗝,他舔去唇角的奶渍,发现林的操作越发娴熟,母羊的奶就跟挤不完似的,简直神奇。
“我也想玩这个!”他申请出战。
孩子们也都跃跃欲试,嚷嚷着要体验一把。
“都别急,一个一个来。”
“对了!”林郁险些把正事忘了,叫住张天,“阿牛说他做了个梦,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