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打小就是个乖孩子,哪怕现在她的孩子都可以生娃了,本性仍然未改,一板一眼地回答:“是为了拿到赤石。五色石是女娲的遗物,我们作为女娲的后代,巫师大人作为女娲的后人,理应搜集五色石。”
葵对此非常认同,因为她本人就是女娲后人,在得知了五色石的来历后,这件事就算巫师大人不做,她也会做。
“看来我的确是说过。我记得大家都是同意了的,还是说,你们只是嘴上同意,其实心里并不赞同?如果有意见,你们应该说出来,我们是立了盟誓,喝了彼此的血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应该坦诚对待。”
“怎么会……”
“没有不赞同。”
酋长们纷纷否认。
“那为什么我回来后,听到不少抱怨,说这件事和我们无关,我们不应该掺和进去?”
张天稍微压低了声量,略显强势地质问。
酋长们都默不作声,就连一旁的枭也感受到压力,他和天从小一起长大,几乎形影不离,头一回发现天还有这样的一面,这让他感到有些陌生和畏惧,莫名想起了老妈揍他用的那根木棒,艰难地吞了口唾沫。
“你们没有把我的话告诉你们的族人?”
“难道你们没有听见族人的抱怨?”
“还是说你们听见了,但不觉得有任何问题,所以既没有制止也没有解释?”
张天连续发问,每发一问,酋长们的脑袋便低垂一分。
不过,就像老师不点名批评某些同学时一样,全班同学都会低头回避目光,这是弱势方下意识的反应,并非所有人都是因为心虚。
其实,张天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在场的人都知道说的是花豹和高山,这种抱怨是从有穴部落和巨岩部落那里传出来的,甚至连花豹自己都经常挂在嘴边。
以前在河谷营地的时候,大河部落同有穴部落、巨岩部落就很少往来,只在部落大会见上一面,平时基本没有交集,交流不多,感情自然不深。
这次结伴同行,与其说是一拍即合,不如说是形势所逼,彼此的互信相对而言是薄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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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结成了同一个氏族,内部仍然有亲疏远近之分,这和山下部落的情况一样,有穴部落和巨岩部落同气连枝,大河部落和大树部落关系紧密,蛇皮部落和有谷部落虽然没有那么抱团,但显然和大河部落要更亲一些。
想要完全弭平这种差异是不可能的事,但至少,他这个氏族首领兼祭司的威信要立得住,他允许不同的声音,也愿意听取意见,但一旦做了决定,就必须上下一条心,给予他绝对的信任!
花豹和高山做最坏的打算并没有错,不过一码归一码,纵容族人质疑首领的决定,这种事情,他决不允许再次发生!
“既然你们推选我当这个首领,就该让你们的族人用对待你们的态度对待我,这不难吧?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再有下一次,我看,就没必要跟着信不过的首领迁徙了,这片草原足够大,再多的人都容纳得下,你们说呢?”
低头听训的花豹和高山顿觉心头一紧,最后这句话出自他们之口,天空祭司这是在点他们,他们岂会听不出来?他们当然也知道,没有指名道姓已经是给他们留面子了。
张天顿了顿,稍微放缓了神色,说:“不要忘了,天空每时每刻都在注视着我们,在做任何事情之前,多想一想。”
离开天空祭司的火堆,一众酋长都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不得了,了不得。”蛇母感叹,“让我想起了阿妈,但阿妈是最长寿的人,她说的话自然有分量,他还这么年轻……兰花,若是天以后想要交配了,一定让他挑我们的女孩,随便选,多少个都行。”
“天这孩子,你也看见了,他比我有主意,他想和谁交配,我怕是做不了主。”
兰花也有点被吓到,心想蛇母说的很对,天确实有阿妈的风范,让她想起了小时候被阿妈教训的可怕经历。
花豹和高山对视一眼,一声不吭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