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前些日子林郁已经割回来一些,在她的试验田里尝试种植。
今年因为是开荒的第一年,种植规模不算大,种的几乎全是粮食作物。
以后会逐年扩大种植规模,两人早已规划好,到时候不仅要种植粮食作物,还要种植一些经济作物,其中大豆和汉麻是首选。
苎麻在这一带分布不广,这里的气候也不适合大规模种植,但它的纤维质量比汉麻好,可织成比较高级的织物,因此林郁也割了一些回来试种。
女人们低下头收割着野生的汉麻。
在此之前,汉麻还无人问津,女人们多次从它们身旁路过,只当是杂草,任其野蛮生长。
现在,无人问津的汉麻长势迅猛,正好疯狂收割。
一个上午的时间,已经收获颇丰,用藤条打成捆,两个人抬一捆。
下山后,林郁让女人们把打成捆的汉麻放进丰收渠里。丰收渠的建造除了便于灌溉,还可以用于水运,既方便又省力。
女人们知道割这些草是为了纺线,但还不知道具体的操作。
肯定不是直接用来纺线,一根都就已经足够粗了,用好几根纺出来的线得有多粗?
巫师大人却说,用这些草纺出来的线细软蓬松,甚至可以用来编织衣服呢!
她们实在很难把其貌不扬的汉麻和细软蓬松的线联系在一起,这反而更激发了她们的好奇心,迫不及待地想看巫师大人化腐朽为神奇。
回到营地,中午休息一会儿,下午继续劳作。
在林郁的指示下,女人们除去汉麻多余的叶子,用棍子不断敲打,使其内部的木质纤维碎裂,以缩短沤麻的时间。
麻需要沤烂后才能用以纺织,如果麻不沤的话,上面干枯的皮会粘在纤维上,根本撕不掉,而且纺出来的麻线韧性不够,很容易断掉。
女人们敲打着汉麻,忽闻远处踏歌声,抬头一看,男人们正运送竹子归来,走的也是渠道。成捆的竹子浮在水面,男人们则在岸边像纤夫一样拖拽其前行,嘴里也喊着语意不明的号子——自然是张天教的。
“回来得正好!”女人们笑了起来,“正打算挖池子呢,说是要沤麻!你们行吗?可还有力气?”
这话问的……男人们立刻捶胸挥臂,展示肌肉,就算已经筋疲力竭,挤也挤出力气来!
虎头撸起袖子,露出粗壮的上肢,言简意赅地说:“怎么挖?挖多大?”
这段时间尽在挖土了,先是挖沟渠,后来挖田垄,现在又要挖沤麻池。
男人们抄起各自的石耜、骨耜,熟练地掘地,不多时便挖出几个简单的沤麻池,取丰收渠的水将之充满。
女人们笑盈盈地赞美男人的威武雄壮,然后将一捆捆去掉了叶子扎成团的汉麻拎过来,在底部绑上大石头,扔进了沤麻池中。
石头拽着一捆捆汉麻没入水中。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男人们这时才想起询问缘由。
“让汉麻泡在水里,直到泡软泡烂,这叫沤麻!”
女人们将林郁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男人们听。
“要泡多久?”
“半个月!”
枭发现月相变化的规律后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他妈,然后又告诉了禾、蛇莓、松子等一众妹妹,再然后所有人都知道了。
月相变化一个周期为一个月,有三十天,这个概念早已深入人心。
沤麻不难,族人们嘻嘻哈哈地就干完了。
接下来要做的是等待,等微生物分解掉纤维之间的粘合物,让麻纤维全部散落出来,之后捞出晒干,就可以用纺轮纺成线了。
男人们扎好了竹筏,渔猎需要分工。
年龄较大的男人很乐意弃猎从渔,如阿巴、苗、狼牙等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每天翻山越岭、长途跋涉地追猎,越发吃不消,不如泛舟湖心,安度晚年的同时还能为氏族做点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