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幺二的唱功不如长三,但收费便宜,对生客熟客更是来者不拒。
常言“只要你袋里有六块大洋钱,便可教她跌倒在你铁蹄之下,元宝翻身,任你摆布。”是以幺二女支院规模比长三女支院大得多。
长三女支院属四马路上的会乐里最为出名,有报人如此描述“四马路”的“花国”盛况:
“十里之间,琼楼绮户相连缀,阿阁三重,飞临四面,粉黛万家,比闾而居。昼则锦绣炫衢,异秀扇霄。夜则笙歌鼎沸,花灯星灿”。
长三大多为年轻女子,年幼时便被贩卖到长三堂子由老鸨调教,所有长三里以江浙出身的“吴语”派等级最高。
曾经给常开申当过夫人的那位就是长三出身,12岁时被苏州出身的母亲卖到长三堂子,这样的条件自然是当时数一数二的长三。
总而言之,此时的长三是极难有所染指的,如果再洁身自好一些,被大人物一见如故也是情理之中。
说实话,这个年代的女支女比后世多了社交属性,后世的女支女大多见不得光。
而在现在这个年代,女支女陪文人政客出席各类场所也是常有的事。
毕竟在包办婚姻束缚下的男人,很难娶到漂亮又对胃口的妻子,因此,他们对此类装扮得体又有才华的名女支们自然是趋之若鹜。
而周玲玲,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长三,毕竟什么年代都有特殊癖好的人,有喜欢当曹孟德的,就有喜欢泡寡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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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周玲玲不是被从小培养出来的长三,但这种有特殊身份加成,且身家干净清白的寡妇一旦出台,身后必定跟着几十恩客大把撒钱。
只不过周玲玲之前工作的地方,并非有名的女支院,在四马路后身一条小巷中,有点类似于后世的私房菜,看着不起眼,但味道才是精髓。
而周玲玲的住所离四马路也不远,毕竟有了朱传文这个冤大头资助,生活条件比以前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周玲玲今年不到26岁,在这个年代属于结婚生子较晚的了,不过确实也是女人最好的年纪,既不失青春气息,还有熟女的味道,最关键的是懂男人。
初见周玲安,朱传仁就知道老大为什么对她这般着迷了。
长了一副国泰民安的脸,既不是鹅蛋脸也不是有棱有角的方形脸,而是那种一看就很有福相的脸型,26岁依然带着淡淡的婴儿肥,眼睛水汪汪的,我见犹怜。
她的身材并不完美,跟脸蛋一样,很有肉感,属于丰腴美。
“你们是?”周玲玲透过门缝,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朱传仁问道。
“我们是朱传文的兄弟,关于你们的事情,我想跟你聊聊,方便吗?”
肯定是不方便的,一大老爷们,光天化日进寡妇家,怎么看也不方便,但朱传仁根本没给她拒绝的空间。
“传文哥?”
一听到是朱传文的朋友,周玲玲稍稍放松警惕。
她将大门敞开,犹豫着请二人进屋:
“我这里有点乱,不好意思~”
周玲玲家不大,是朱传文给她租的平房,加上前院拢共也就100个平方左右,其中院子就能占一半。
不过麻雀不大,五脏俱全,家里的瓶瓶罐罐可一点不少,炕上还放着孩子的玩具。
“孩子呢?”朱传仁问。
“在孩子外婆家~”周玲玲忙着收拾屋子,可能是着急的缘故,脑门冒出虚汗。
“哦,这里平时就你自己住?”朱传仁打量了一圈,拿了张凳子随意坐下来。
“是,也就传文哥经常过来看我。”
周玲玲挤出笑容,她显得很紧张,也很局促,两手不停的搓着。
“你喜欢朱传文?”朱传仁冷不丁问道。
“啊~这.”周玲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关系,想到什么说什么,不用紧张。”
“是~传文哥对我很好,我~我喜欢他。”
朱传仁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是吗?那你们聊过未来吗?”
“未来?”周玲玲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不过很快便坚定下来:
“我不敢奢求未来,只要传文哥要我,我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无怨无悔。”
朱传仁砸了咂嘴:
“很感人呢。”
下一秒,话锋突变:
“可是我怎么听说,是有人安排你刻意接近朱传文的呢?”
周玲玲的脸刷的一下全白了,嘴唇不停打哆嗦:
“没有,没有,没有人安排我。”
朱传仁上身前倾,保持着压迫姿态一动不动,眼睛更是没有眨一下,嘴角微微扬起,笑容颇为邪魅: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毕竟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朱传仁真是越来越像反派了,不过这演技着实高明,要不是朱传武知道这是老三故意在诈对方,差点就信了。
周玲玲眼中噙着泪水,惊慌失措的摆手道:
“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对传文哥是认真的。”
“我可不信,既然如此,那不妨我们赌一把!”
周玲玲呆住:
“赌~赌什么?”
“赌你儿子和朱传文同时掉海里,你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
朱传仁的话宛如恶魔低语,在周玲玲耳边不停打转,眼泪早就绷不住流的满脸都是。
“一面是你口中的真爱,一面是你的亲生骨肉,你会怎么选呢?”
“这~这让我怎么选啊?”
“呵呵,我猜你会选儿子,但如果你对朱传文是真爱,好像没什么是不能抛弃的,儿子没了就跟朱传文再生吗?想生几个生几个,可要是朱传文没了,你的好生活将就此中止。”
朱传仁很贴心的替她分析了两个选择的利弊,看起来很善良,可实际上,却在进一步加深对方的恐惧。
他也很好奇,周玲玲会怎么选呢?
“不要,我不选,这太残忍了!”
朱传仁的声音极其冰冷,说的周玲玲内心拔凉:
“不,你必须选,只有选了,我才能决定如何处理你。”
周玲玲用手捂着嘴,眼泪根本止不住,顺着手指往下流。
朱传武多少有些不忍心,嘴角抽了两下,欲言又止,但曾经在东北的经历,将令行禁止四个字深深的刻在骨子里,他对朱传仁的话不敢有任何反抗。
“选吧,不过是一个假设罢了,一咬牙一跺脚,选了就是,要不,你告诉我是谁安排你接近朱传文的,你说了,我就会给你一笔想象不到的回报!”
说着,朱传仁冲老二打了个响指,朱传武立马将一个手袋放到桌上,哐啷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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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袋打开,耀眼的金色直刺周玲玲的双眸,足足十根小黄鱼,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说了,这些就是你的,怎么样?我做人很公平吧?”
周玲玲难以置信的看着朱传仁: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不想看到愚蠢老大犯错的亲弟弟。”
周玲玲神色复杂,她也不哭了,也不闹了,反而陷入纠结之中。
朱传仁不给她过多考虑的机会,幽幽说道:
“你可想清楚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以后你再想赚这么多钱,恐怕得指望老天爷发疯了。”
周玲玲张了张嘴,能感觉出来,话已经到了嘴边了。
朱传仁的心却在往下沉,看来还真让自己猜着了。
“说!”他低吼了一声,把周玲玲吓得一激灵。
“是~是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要我牢牢抓住朱传文的心。”
朱传仁眼中冷光一闪,心中冷笑,果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巧合。
之所以做这一番试探,无非觉得朱传文根本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套住一个寡妇的心。
事实上,朱传文这个人,若不是跟鲜儿定了娃娃亲,恐怕鲜儿也不会嫁给他,整个一个有野心,没能力的软蛋怂包。
朱传武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如果不是朱传仁这么一诈,怎么可能知道周玲玲没安好心呢?
要知道他可是把周玲玲查了个底掉,都没查出一二三来。
他也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出声干扰朱传仁的计划。
“那个人是谁?还要你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此前从没见过,我开始接客后认识的对方,一开始我对他很有好感,长得也挺帅气,本以为会包我,没想到让我做这种事,我想着无论如何都有钱拿,为什么不做呢?”
周玲玲一改之前的柔弱可怜,神情哀怨,更像是没挣着钱的郁闷。
只能说女人的变脸速度,比有些自称有半个小时,实际上半分钟的男人还快!
“然后呢?”
“我问他要我做些什么,他说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让朱传文对我死心塌地就行。”
朱传仁嘀咕道: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啊。
他突然心生寒意,幸亏自己反应的及时,如果让对方把这事儿做成了,天知道会给朱家带来多大的麻烦。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这话可不是乱说的。
“你们经常见面吗?”
周玲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朱传仁说的是谁,她摇了摇头:
“我跟朱传文确定关系以后,就没再见过那个人,但他每个月会在固定时间,将钱放到指定位置,一次都没错过。”
“那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模样吗?”
朱传仁问。
“记得~”
“我说的是细节部分,比如什么样的眼睛,鼻子,嘴巴。”
这回周玲玲有些含糊:
“我不敢保证,但迎面走过来我肯定能认出对方。”
“老二,去找个会画像的。”
朱传武点点头:
“明白~”
“周玲玲,我这个人说到做到,这钱我给你~”
周玲玲是个聪明人,虽然脸上还带着泪痕,但心态已经转变过来了:
“我知道,我保证完全配合你。”
“聪明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