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罗艺那宽敞却气氛略显诡异的家中,正热热闹闹地招待着杨义臣。夫人秦胜珠看似在一旁微笑应酬,实则目光如炬,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个不寻常的细节,很快便发现了诸多令人心生疑惑的端倪。
先是那罗艺,面色惨白得如同寒冬的霜雪,毫无一丝血色,整个面容都透着一种虚弱至极的病态。很明显身体状况极差,这绝不是正常的表现。毕竟之前罗松用枪尾那重重的一戳,虽说从外表来看并未造成可见的伤口,然而那股强大的冲击力,估计也让他身体内部的骨头遭受了不小的重击。就连那张庆祥,也是一脸的痛苦之色,精神萎靡不振,仿佛经历了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这一切的迹象都清晰地表明,他们在来时的路上定然遭遇了非同小可、惊心动魄的事情。
其次,定彦平不知为何不在场。要知道,以往遇到这种重要的应酬场合,定彦平即便再不喜爱这种热闹喧嚣的场面,也会出于礼貌和情分露个面,寒暄几句。可如今,却全然不见他的身影,这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令人匪夷所思。
其三,罗艺在整个招待过程中总是神情恍惚,目光游离,时而陷入沉思,时而又突然惊醒。那远道而来的客人杨义臣,言辞之间也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眼神躲闪,似乎在刻意替洛阳方面遮掩着什么至关重要、不可告人的秘密。秦胜珠越观察越觉得此事蹊跷万分,心中的疑虑如同厚重的乌云般渐渐聚拢,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和紧张。
等到好不容易终于将杨义臣一行人招待完毕,秦胜珠那秀美的眉头就自始至终紧蹙着,未曾有片刻的舒展。她那双聪慧的眼眸中满是忧虑,心中的疑惑就如同乱麻般层层缠绕,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她略作思索后,果断地叫来了一个侍从。这个侍从在平日里为人颇为低调,总是默默地做着自己分内的事,因而罗艺平时对他也不太注意。然而,今日他却随罗艺一同前去了。
秦胜珠目光锐利得如同锋利的刀刃,紧紧地盯着那侍从,开门见山地问道:“王爷今日是不是路上遇到了袭击?还是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她的语气急切而严肃,那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告诉侍从,必须如实回答,不得有半分隐瞒。
秦胜珠挺直了腰背,微微向前倾着身子,目光一刻也未曾从侍从的脸上移开,那眼神仿佛能直接看穿侍从的内心,洞察一切真相。
那侍从先是面露犹豫之色,眼神闪烁,似是在担忧着什么。但在秦胜珠威严且急切的目光注视下,最终还是决定不再隐瞒,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王妃秦胜珠。他声音颤抖,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紧张的场景之中。只是这中间的具体缘由,他也是不太清楚。
秦胜珠听到随从的回答,只觉瞬间有五道惊雷在头顶齐齐炸响,整个身子猛地一晃,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她瞪大了双眼,那双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极度的震惊。
“这......这罗艺居然还有妻儿寻了过来?”她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声音颤抖而微弱。虽然随从没有详细诉说其中的具体细节,但是仅仅这些只言片语透露的信息,已经足以让秦胜珠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崩塌。她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地发麻,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头皮上疯狂乱爬。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且无比冷酷的大手狠狠地揪紧,那股力量是如此的巨大,如此的无情,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每一次的心跳都像是带着尖锐的刺痛,让她难以承受。
她不禁泪流满面,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那泪水肆意地流淌在她原本秀丽却此刻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上。她嘴唇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喃喃地哭诉着:“罗艺啊罗艺,我这些年陪你出生入死,无论是枪林箭雨,还是艰难险阻,我从未有过半点退缩,半点怨言。为了你,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和青春,我把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你,给了这个家。可你居然隐瞒了我这么多事情,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我这些年的真心付出吗?”她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深深的绝望和无尽的悲伤,那悲痛欲绝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碎不已。
小主,
“我全心全意地信任你,依赖你,可你却如此欺骗我,如此辜负我的一片深情。”她哽咽着,声音已经沙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对待?”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一片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的落叶,孤独而无助。
那小罗成此时看到母亲哭了,小小的脸上满是惊慌与心疼。他连忙迈着小短腿快步上前,伸出稚嫩的小手,轻轻地拉着母亲秦胜珠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道:“母亲,莫哭莫哭,您别哭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