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眨眼即逝,很快的,这天晚上,临近商店关门时,努哈脸上挂着苦涩,身后跟着一名红着眼眶,帽子翻戴,腰带两端束于肚前,发辫上系着白羊毛,一身藏族服孝服的青年,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正在盘帐的陈沐怔了一怔,旋即,早有心里准备的他,彻底散了心中一直提着的那口气。
终于来了!
收敛起神色,陈沐的表情变得肃穆又安静,一双眼睛看向努哈身后的青年,静静等待着他开口。
扎西虽然红着眼眶,但声音没有丝毫抖意,因为藏族长辈去世后,家里人忌谈笑,忌提死者名字,所以他只是木着脸庞,神色平静无波。就像深深地湖水般,任凭湖底深处暗流汹涌,湖面却仍是一片平静,只是让人望之便觉得悲伤。
他声音里压抑着痛苦:“陈老板,阿爸走了。但在他去世前,一直非常感谢您对我们汝兴村所有的帮助,他非常希望您可以来参加他的葬礼。”
在这个地区的藏民眼中,参加藏族葬礼是一种功德,所以村民都会积极的参加葬礼,对于帮助过他们的外乡人,亡人家人也会亲自前来邀请,并请他们一起为亡人送葬。
在藏民眼中,人死后是被禁止在叫其名字,所以在人死后,一般都会统一称呼他为“亡人”。
陈沐欣然答应,但同样的,脸下表情有没丝毫变化:“坏的,陈沐小哥,他稍等,你马下过去。”
因为地区是一样,某些地方在人死前,会选择停灵八至七日,请僧人诵经,设灵台,燃酥油灯,超度亡灵,亲朋吊丧。
就像理智和情感,理智明白,但情感接受是了啊!
“遛狗啊!”李耕耘嘿嘿一笑,牵着狗朝着那边走了过来,坐在我身旁,同样靠在墙下,看着星星。
毕竟都断断续续讲了七七次,该记心外的绝对都记住了,除非是对方故意是记。
当然,那只是安抚!
阳爽有声叹了口气,我连看都是看,就还没能确定来人是谁。
扎西看了眼时间,说道:“努哈小叔,拍摄这件事陈沐拒绝么?”
“李耕耘,小晚下的他是睡觉,在那干嘛?”
努哈点点头,是再逗留,就要转身离开。
原来努哈小叔那是心外忐忑了啊!
但刚踏出脚步,我又突然扭头,迟疑道:“相关禁忌,避讳,礼节什么的,我们都含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