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顾霖的神色一顿,手上的筷子也停在碗里,没有移动。
倘若没有其他哥儿和男子进入赌坊的话,那么甄远口中的夫夫应该指的就是他和牛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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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话,顾霖收敛脸色,重新动起筷子夹菜吃饭。
郑颢的注意力一直聚焦在顾霖身上,所以面对顾霖一丝的变化,他也能很快地察觉出来。
郑颢的深色眼眸划过几分若有所思,虽然他派牛强保护顾叔出行,但是碍于某些缘故,他不便日日询问牛强,顾叔的外出情况,近些日子也是如此。
所以,见顾叔在甄远谈及赌坊之事后微妙的神色变化,郑颢马上反应过来,前些日子顾叔外出,肯定做了什么隐瞒他的事情。
郑颢眉宇轻折,待会儿回客栈后再问牛强。
听甄远张嘴闭嘴便是钱,彭志之回道:“你甄二公子也有缺钱的时候?”
甄知府任越明府知府多年,同本地的世家豪族关系和睦,虽不是贪得无厌之人,但亦不是两袖清风,甄程和甄远作为甄知府寄予厚望的两个嫡子,就算苦了甄知府自己,也不会克扣他们二人。
甄远一翻眼皮,白了他一眼:“不缺银钱花不代表有钱。”
甄知府为人谨慎怕事,还有点世家子弟的清高在身,可想而知,在别的知府收礼大展胃口时,甄知府意思意思,收几件不贵重的礼,凡是别人送的珍奇昂贵之物,他碰都不会碰。
不愿收贵重之礼,又要维持体面富贵的生活,甄知府一家的吃穿用度,可以说都是甄夫人依靠厚实的嫁妆,开铺子做生意维持的。
见彭志之和甄远再次褪去稳重之色,一副谁也不服谁的架势,前者说一句话,后者便要刚一句,顾霖都有些无奈了。
他想,郑颢和甄程经常和这两人待在一块儿,难道不觉得他们吵闹吗?
顾霖转头看向郑颢和甄程,只见两人完全没有受到影响般,说着其他事情。
一边聊天一边吃饭,很快,五人渐渐饱腹了,彭志之的小厮叫小二上来收拾桌面。
待人都下去后,甄程开始沏茶,依次将茶水递给几人。
顾霖接过后抿了一口,清香解腻。
郑颢接过茶杯低首啜饮,而后抬眸看向甄程,开口问道:“殿试在即,甄程兄却相约我等出行,可是有其他要事?”
“嗯?”彭志之的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情,看向身前相对而坐的两人问道:“甄程兄和甄远兄约我等出来相聚,不是为了庆贺会试取得好名次吗?”
甄远无言,他对彭志之道:“我和兄长从不做这般不知所谓之事。”
会试有何可庆贺的,决定他们命运的乃是殿试。
顾霖喝着茶水眼神乱飘,不止是彭志之这么想,他也是这么想的。
甄程没有说其他多余的事情,他开门见山,对郑颢道:“殿试前,京中几位大儒会开坛授课,不知郑兄可要前往?”
“这几位大儒虽未入朝为官,但与朝中官员来往密切。”
甄程点到即止。
大儒殿试前开坛授课,且这些大儒与朝中官员来往密切?
顾霖的神色动了动,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甄程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此次大儒选择在殿试前开坛授课,多半是给参加殿试的贡士们,进行考前突击恶补。
但是,顾霖不知道郑颢要不要去。
郑颢微垂眼帘,深色眼眸晦暗不明,他向来唯利是图,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如此通天大道摆在眼前,他自然要前往。
但是,郑颢微掀眼皮,深色双眸看向身前的甄程道:“多谢甄程兄好意,殿试前,我应该只会在客栈温习功课,至于大儒授课,我怕是没有福分前去观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