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接过信封没有拆开。
虽然对方说是这样说,但他却不能真的打开信封核对银票。
将信封收入袖中,顾霖对崔健达表示信任道:“不必察看,崔三爷行事坦诚磊落,区区六万两白银,怕是也进不了您的眼。”
顾霖这一举动让崔健达高兴且放心了。
虽然他们崔氏背后有靠山,但若是平白无故得罪一位有望取得一甲进士或二甲进士的会元,实在是得不偿失。
想要进一步同对方增进感情,崔健达邀请道:“崔某已让人备下晚宴,还请郑会元,顾夫郎赏脸。”
这下顾霖没有立马答应。不是因为他还没有完全消气,在对方赔礼道歉后,他便没有再生气了。
顾霖脸上露出抱歉之意:“我等原本前来赌坊,是打算取完赌金便回客栈,如今耽误了一会儿,天色不早也该回去了,要不然再晚上片刻,回客栈就不方便了。”
身前的年轻哥儿一看便知不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加上他言辞恳切,崔健达一脸遗憾道:“过些日子,待郑会元殿试后,崔某摆下酒宴,到时候还请郑会元和顾夫郎赏脸前来。”
见崔健达心细如发记着在郑颢殿试后再邀请他们,顾霖对他的好感一下子便上来了。
他笑着回应:“一定一定。”
崔健达送他们出去,顾霖道:“崔三爷留步。”
将他们送到院子的走廊,崔健达才停下脚步,让下人领着顾霖三人走出赌坊。
三人上了马车,夜间路上行人和车辆都很少,所以很快他们便回到客栈了。
下车后,三人朝客栈二楼走去,在牛强就要走进屋子时,顾霖开口叫住对方:“牛大哥留步。”
原本一旁抬腿便要进入屋子的俊美青年身体顿了顿,而后停下脚步,转过身体看向年轻哥儿和高大男子,眼底情绪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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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已晚,回途中,他们便买了夜宵吃,顾叔不可能叫牛强留下用饭。
牛强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对着不远处的顾霖。
顶着郑颢黑沉沉的目光,牛强神色凶恶不变,对顾霖问道:“顾老板怎么了吗?”
从信封拿出银票,顾霖递给牛强道:“当日,多亏你跟在我身边,我才能顺利进入赌坊下注,今日也是你同我们一起去赌坊,震慑住管事和打手,这些银钱是分给你的。”
一张银票便是一千两,顾霖手上足足拿了三张银票,牛强没有见过这么不把钱当钱的人。
他硬邦邦道:“我受郑会元雇佣,保护顾老板是我的本分,这些钱是你的,和我无关,我不会拿。”
说完,不等顾霖继续说话,牛强转身在他没有反应过来时走进自己的屋子。
顾霖一时无言。
郑颢走近顾霖,轻声说道:“三千两于常人而言是一笔不小的银钱,牛强不肯收情有可原。若是顾叔过意不去,平日多添些好酒好菜给牛强和镖师,同行的镖师皆是牛强的兄弟,之后送给牛强的节礼年礼再厚几分,若是仍觉得过意不去,日后待牛强成婚,顾叔可将这笔银钱作为礼金送给他。”
牛强不愿意收,顾霖也没有办法,对于郑颢出的主意,顾霖觉得不错。
他道:“就按你说的办。”
接着,顾霖再次抽出银票给郑颢:“除去分给牛大哥的三千两,还有本钱三千两,剩下的五万四千两咱们一人一半。我借着你赚了六万两,可不吃独食,这些是你的银钱。”
看着身前年轻哥儿手上叠加在一起的几十张银票,别人求而不得的财富,对方却眼睛眨都不眨地分给他一半。
深色双目专注地注视着顾叔,郑颢低声道:“顾叔擅长打理钱财,这些银票放在你那边更能发挥作用,且我平日并不缺钱花,顾叔还是拿回去吧。”
一个个的都不愿意收钱,就好似这银票是洪水猛兽一般。
顾霖有些无奈地看着郑颢道:“行,我先替你存着,你以后如果有需要就直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