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道声音,皆是女子哥儿向一众进士表明求嫁之意,但整个街道的人群没有看不起这两位娘子哥儿,觉得他们不守妇道,相反他们善意地起哄,将气氛炒的更加热闹。
见到此景,顾霖十分惊讶,他是亲身经历了大乾对女子和哥儿的严加束缚,所以,见有人明言求嫁,在场众人没有投去鄙夷眼神,反而表现和善,他有些不解。
方大太太解释道:“历朝历代,会试和殿试放榜之日都有有榜下捉婿的传统。延至大乾,京城女子哥儿素来直率彪悍,太祖时期,曾有一位女子在进士游街时,向其中一位进士表明自己的心意,进而与对方喜结良缘,恩爱到老。
此后,每逢进士游街,只要女子和哥儿对进士有意,皆可报出自己的姓名住址,因着这传统,每次殿试后,京城结亲的数量要比以往多几倍。”
顾霖闻言,没有立马被对方所说的爱情故事迷昏头脑。
他有些疑惑对方大太太问道:“进士总共两三百人,其中一半以上都有婚配,这般情况下,如何能促成那么多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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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身旁年轻哥儿一脸认真询问,方大太太抿嘴笑道:“女子哥儿既然报出自身姓名和住址,便做了两手准备。好的便是真的有进士前来提亲,即便没有,能借此机会接触更多有缘人,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顾霖若有所思,这不就是借此相亲嘛。
身骑高马的进士渐渐行至街道中间,顾霖微微侧头,视线重新回到窗外。
为首的俊美青年抬头望向他的位置,握着鲜花,顾霖抬起手,郑颢见到这一幕,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紧,视线牢牢锁住年轻哥儿手上的鲜花。
找准时机,在许多人低首取荷包手帕时,顾霖伸手,朝着前下方一掷,浅黄色的花束立马同诸多瓜果和手绢划过半空。
鲜花脆弱,时不时便被空中其他物品碰撞,但却顽强地坚持在空中飞翔着,没有掉落在地。
眼看着花束越过所有物品,向三位一甲进士投去,最靠近花束的是何宴之,他早便发现了花束,上半身微微往后仰去就要躲过去。
忽然,一只长臂横在他的身前,何宴之骤然抬头,神情惊诧,只见郑颢神色冷凝,身体半斜挎在马背上,宽大的手掌握着浅黄色花束,而后双腿一绷,腰身一晃,整个上身重新回到马背上。
整个大街一瞬间安静下来,片刻,发出惊天动地的惊呼声。
他们看见什么?!
原本以为清冷文雅的状元郎,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时,劲瘦的腰向旁边压下,不仅没有狼狈的从马背上掉下来,而且还骑术高超,驾驭着马继续前行。
不止如此,一众小哥儿小娘子看着身着宽松不贴身的大红衣袍的状元郎,在他侧身压身间,透过骤然贴紧的衣物,精瘦有力的臂膀显出轮廓来了。
少女和哥儿们看的小脸红扑扑,刚才他们叫唤的厉害,此时此刻,真看到好东西了,反而羞涩地不敢言语。
他们不敢说话,但是,已为人妇人夫的女子哥儿胆大的紧。
一位妇人拍了拍身边的哥儿,道:“看见了没,没想到这状元郎成日读书,臂膀竟然比我男人练武练出来的肌肉厉害。”
哥儿的眼睛舍不得挪开道:“这才是真男人,状元郎后面的进士老爷,快比我一个哥儿瘦了。”
不过,很快便有人注意,状元郎在做什么了。
只见一路走来,不假辞色的状元郎竟然主动伸手去接一束花。
许多少女哥儿立马芳心破碎,而后起了好奇心,在想是哪位佳人,能让状元郎主动接花,他们东张西望,寻找可疑的少女哥儿。
顾霖站在窗边,看到许多人抬头往这边望,赶紧往后退去,成功避过一众人的探视。
拿好浅黄色花束,郑颢微微抬首,往顾霖的方向看去,只见窗后空荡荡,年轻哥儿早已不见了身影。
他薄唇微绷,不过,在低首看到手上的鲜花,闻到清新的花香时,郑颢的心间盈满喜悦。
他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握着花束,之后,没有再接过其他鲜花荷包一类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