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扬还沉浸在方才的雇佣兵里,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们的谈话,眼皮猛然跳了跳。
“分手?你什么时候和厘妹在一起了!”
靳识越乜他:“一口一个厘妹,你没有自己妹妹吗。”
钟扬一噎,义正言辞谴责道:“厘妹不仅是我们的妹妹,还是你大哥的妹妹啊,禽兽!这你都下得去手。”
靳识越单手握手机懒散划了划,空空如也,信息和电话都没有,胸口又是一堵。
他将球杆丢给裴青寂,修长手指勾起沙发背挂着的西装,随意搭在肩上。
钟扬错愕中,裴青寂问:“去哪。”
“没分手。”靳识越步履稳健往门口走,“找女朋友。”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钟扬百思不得其解:“欸,他和厘妹怎么回事?”
裴青寂将靳识越的球杆斜靠在台球桌边,取巧克粉擦球杆,文雅浅笑:“就是他说的那样。”
短短时间,钟扬遭受了两次惊吓,他走到酒柜拿出一瓶人头马路易十三,压压惊。
猛灌两口,脑海浮现厘妹和混蛋爷的脸庞,钟扬满脸不可思议:“不是,我的厘妹!”
裴青寂拿起酒瓶,给钟扬斟满酒,纠正道:“是他的厘妹。”
*
夜晚下着大雨,雨水在挡风玻璃蜿蜒地流淌,繁华大都市的霓虹灯影,给混得红绿模糊一片。
靳识越回到玺上院。
灯在刹那亮起,周围灯火通明,客厅卧室书房……什么都有。
唯独没有连厘。
偌大的别墅空寂冷清,针落可闻,连呼吸声都无比清晰。
纯黑色的劳斯莱斯疾驰在路上,最终稳稳停在青藤路21号小区楼下。
驾驶位,靳识越手腕慵懒挂在方向盘上,暗淡光线折进车厢,照亮冷白手背凸起的青筋,蓄着不可估量的力道。
楼上亮着灯,他看了几秒,故意没撑伞,淋着雨进住宅楼,轻车熟路地搭乘电梯到九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