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韩道长这么一说,当年我盗走的那水脉确实有些蹊跷,以我昔日修为,不足真人,就可催动那沱江水脉。”
“眼下来看,定然是沱江水神在水脉上动了手脚。”
闻言,韩湘子心中早已恍然了大半:
“如今,阳亭大旱,并不是靠下几场大雨就能止了这场灾祸,但要想救人,就必须动用水脉。”
“若沱江水神真的私吞了这水脉的话,罪责可大了。”
月旋仙子反应过来之后,由衷赞道:
“看来,还是韩道长想的长远,如此高瞻远瞩,怪不得娘娘说你才破局之人。”
“这是必死之局,那沱江水神要想活命,除非孤注一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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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湘子讪笑一声,目光却显得森然许多。
百载之前,这沱江水神害死了那么多人,再加上今时这罪孽,他怎可担待?
……
与月旋仙子商讨完此事之后,韩湘子没在桑姑庙多待。
而是径直返回了府衙居住。
至于白红瑛,则留了下来。
第二日,东方渐白之际,韩湘子醒来之后,就在屋里修行。
熟料,本该艳阳高照的晴天,却渐渐暗了下来。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铅云低沉,昼如黑夜,狂风四起。
一时之间,竟刮得揭瓦翻砖,飞沙走石。
察觉这一幕,韩湘子心知是沱江水神来阳亭府,要下场大雨了!
“韩仙师,是你又施法降雨了吗?”
正看向窗外出神之际,那蒲瓒急急忙忙跑来了,与韩湘子问道。
“不是,今日这场大雨,是那沱江水神弄来的。”
韩湘子摇了摇头,解释道。
“竟是水神?”
“看来,往日倒也没白祭祀,今日总算要下场大雨了。”
蒲瓒闻言,一脸诧异。
待反应过来之后,心中竟多了几丝慰藉。
谁能想到,跟沱江水神求了半载多的雨水,今时就下了?
对此,韩湘子笑而不语。
若非是他昨日与沱江水神放了狠话,恐怕这雨是很难下来的。
不过,涉及水神一事,韩湘子不便与蒲瓒多说。
就在蒲瓒话音落下。
天空之中,忽得传来一阵霹雳巨响,让人胆战心惊!
抬头望去,可见虚空之中,雷电交织如蛇舞,红绡碎金石。
须不知。
那阳亭府上空,沱江水神敖睚正在率领一应水府大将,在此推云布雾,驱电策雷。
待雷声响起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后,那沱江水神便手持一玉剑,当空一击。
哗哗啦啦~
霎时,满空大雨倾洒,飞溅人间。
雨漫乾坤,极为猛烈!
真是天上银河泻,街前白浪滔。
如此大雨,庞府长与蒲典农等人见了,简直激动坏了。
那群府差衙役们,更是纷纷冲进雨幕之中,惊呼不断。
大街上,人头攒动,欢呼声成片。
一应百姓无不庆祝天降大雨!
另一边。
那敖睚站在雷云之上,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
若非是那韩湘子相逼,他可不会来此阳亭府降雨!
而在他俯瞰这阳亭府时,也发现了那站在府衙廊檐下的韩湘子。
不由得,敖睚望了过去。
同一时间,韩湘子也察觉到了天上投射来的一道敌意。
对此,他只是抬头瞥了眼那站在雷云之上的后者,就收回了眼神。
“尤後将军,就是此人昨夜在泥波坞救走了那阴师?”
敖睚对一旁的金盔鳝将问道。
“禀水神,就是此人。”
金盔鳝将一口指认道。
“本神以为是何等人物,原来竟是个真人还不是的道人。”
“等回头红鲤打听到了此人跟脚,若是个不起眼的,本神定亲自惩戒于他!”
敖睚修为早在真人之上,已有半步星君修为。
为此,他目光可是毒辣的很,一眼就瞧出了那韩湘子的境界。
“奇怪,昨夜那韩湘子救走的阴师怎么不在府衙,难道她离开了阳亭府?”
见韩湘子无意与自己结交,敖睚也不再去望他。
而是寻找起白红瑛来。
但他巡视了府衙一圈,依旧未曾察觉到后者的气息,不由得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