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皎龙妹有所不知,近日那阳亭府来了个道士,名为韩湘子。”
“他见此地多艰,不忍百姓饱受旱苦,就让我与阳亭下一场雨。”
“兴风布雨一事,敖皎龙妹身为雷部之人应当明白,若无旨意,我等可不敢私降?”
“但奈何这韩湘子挟民意与我为抗,又说他可烧份文书直达雷部四府,来威胁于我。”
“不得已,我才在阳亭府下来一场大雨,然而前几日那韩湘子又来沱江与我催雨,若是不依他,他还不要写文檄诬告于我?”
“于是乎,我也迫不得已才与雷部上表了一份折子。”
“只是,未曾料到,雷部会派敖皎妹子前来,说起来倒是你我二人缘分了……”
这边,敖皎刚听到敖睚提及韩湘子,就瞬间美眸一愕。
上次,在湘江水府,蕖姨刚与她说了太上门徒韩湘子。
本以为自己与他会在姑射山相遇,没成想眼下他竟与沱江水府牵扯上了关系。
待敖睚说完,敖皎才明白过来此事来龙去脉。
略一梳理了后,敖皎就笑问道:
“敖睚大哥,不知这大灾之年,水府在阳亭下了几场雨?”
“不满敖皎龙妹,大旱至今,滴雨未下。”敖睚坦然道。
“这是为何?”敖皎一头雾水。
“我这沱江横跨数州,其下一府之地不下双掌之数,本就水少,忙着这州,又丢了那州,也只能顾此失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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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睚无奈一叹,解释道。
听到这里,敖皎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但心中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哪怕再顾此失彼,总不至于让阳亭府滴雨未下。
加之来此之后,敖皎总觉得敖睚言语之间有些闪躲。
一时之间,她也明白了在他这里怕是问不出来什么。
思虑间,敖皎便问道:
“敖睚大哥,可知那韩湘子如今在哪里?”
“他应该还在阳亭。”
敖睚沉吟道。
似乎听出来了敖皎要走,敖睚赶紧挽留道:
“敖皎龙妹,初来乍到,不急寻那韩湘子,还是先留在水府,让为兄略尽地主之谊才是。”
“若如不然,若是我伯父知晓此事,定然说我怠慢了。”
言语之际,还搬出了西海龙王。
就是希望敖皎念些四海之情。
对此,敖皎却摇了摇头道。
“还是不必了。”
“此番,我是有任在身,若是将来有空了,会来沱江水府坐上一坐。”
话落,她便起身了。
敖睚见状,也不好阻拦,只得赔笑道:
“敖皎龙妹说的在理。伱既要去阳亭,为兄就不送你了。”
说完,就见敖皎孤身一人离开了水府。
她走后不久,金盔鳝将立马凑了上来,猜疑道:
“殿下,这位东海公主似乎不肯卖我们人情。”
“若阳亭一事,真的被她查了出来,又该如何?”
他话刚说完,就有群臣附和道:
“尤後大将说的在理!”
“若是被查出,我等就完了!”
“殿下,我等自奏上表雷部,是否有些多此一举了?”
“……”
敖睚看众臣如此忧虑,不由得摆了摆手:
“不必争吵!”
随即,他脸上涌出一抹讥讽之色,冷笑道:
“就算她查出来又如何?”
“雷部仅派她一位七品正神调查此事,就说明那韩湘子并没有什么跟脚。”
“更何况,她是我四海之人。”
“她若去找韩湘子,后者不能猜出,我早把他威迫我布雨一事,告知了雷部。”
“可雷部依旧派出她来调查,很明显就是有意偏袒,尔等觉得那韩湘子会与龙女推心置腹讲出实话吗?”
此话一出。
大殿之人,愣住了。
“这……?”
待思虑一番之后,才豁然开朗起来,不由得纷纷大笑道:
“殿下此言在理!”
“那韩湘子多半会因她的身份,心有忌惮,不肯实言相告。”
“一旦我等再撺掇一二,这雷霆督河使定会相信我等!”
“……”
……
这敖皎出了水府之后,便驾起一道云彩,往阳亭府赶去了。
经过与敖睚的片刻相处,敖皎觉得他司雨不明一事,其中必有蹊跷。
但敖睚说话遮掩,有意隐瞒。
她也不能逼问,只能徐徐图之。
故而,敖皎只能先去寻韩湘子了。
或许在他身上才能发现真相。
说实在话。
对于韩湘子,敖皎还是颇为好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