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勒工名、摊丁入亩、以工代赈……”
一位贡生,低声地咀嚼着这些词,以他那博学多才的脑子,很快就明白了这些策略的用意。
越来越多的贡生交头结耳,叽叽歪歪,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但是此刻那些之前犹自愤愤不甘,深觉今科试举有黑幕的贡生们,已然渐息了心头怒火。
取而代之的,则是强烈到极点的羡慕嫉妒恨,甚至还有一种震撼。
“想不到啊想不到,一个黄口小儿(注),居然能在今科省试,力压群雄,成为大宋省元。”
“才十一岁啊,某犹记得十一岁时,尚自跟同窗忙着嬉戏玩乐,结果,居然有人十一成为了省元。”
“老夫感觉自己这三四十载的诗书,全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大宋开国以来,唯元献公以十四之龄进士及第,乃百年之美谈矣。”
“而今那高璋,却以总角之龄成为省元,若是殿下能进士及第,怕其传世之名,必定会在元献公之上。”
“单只看这几句,直指今科武备与土地兼并两道策问之核心。
其策问想必十分精妙,不然,吴尚书等诸位考官也不会荐为省元。”
远处的喧哗,影响不到正胡思乱想的高璋。但身边童智胜与蔡老六那直勾勾的眼神。
让他心头一阵暗爽,但是,仅仅只有暗爽,简直能够排解心中之意气。
高璋一脸世间无敌手的空虚寂寞冷,负手而立,幽幽一声长叹。
“抱歉了二位,因为今科省试,某若再不显身手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什么?”听到这话满头雾水的童智胜与那蔡老六异口同声地追问道。
高璋双手一摊,腼腆一笑,笑得显得那样的天真与纯良。
“当神童啊?我都十一了嘢,再过三年,就来不及了,唉……”
“……”
过期童子僧童智胜和蔡家麒麟子蔡老六一脸黑线。
都恨不得对着天上的太阳,呼喊出她的称谓,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