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有点乱,心情有点糟的吴执中只能吱吱唔唔地道。
“……这个,这个原因很多,再有就是,就是什么来着?”
看到了吴老投来的眼神,陈侍郎灵机一动,赶紧插嘴。
“再有就是神宗皇帝不能一直信任王文公,这才导致了大宋变法改革的失败。”
“原来如此,那我为何要离开朝堂,而不是留在朝堂,以获官家之信任?”
面对着这个孩子,吴执中决定不用打官腔那一套,干脆实话实说。
“珪璋贤侄,想必你也该知晓,官家,官家如此所宠信的,乃是像童贯、蔡京这等权宦、奸相,都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
“而且状元公,你知道不知道,如今你主持这军备改革变法之事,必定会牵扯到无数人的利益。”
“或者说朝堂之上不少臣子的利益,都会因为军备改革变法而受损。”
“这么做,等于是动了他们的命根,他们自然会想方设法,用尽一切手段来对付于你……”
“就算是你有官家庇护,你父亲为你遮风挡雨,他们总有办法,让你声名狼藉……”
“那又如何?”高璋开口,只有四个字,看着这张年轻到稚嫩的脸庞,还有他那神采奕奕的目光。
生生将吴执中与那陈侍郎的千言万语尽数堵在喉咙,作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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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璋儿那里?”高俅抬起了头,看向管家富康。
管家富康老实地点了点头答道。“是的,富安一直呆在门口守着,并无异样。”
“居然聊了这么久……”高俅不禁眉头一皱,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妻子黄氏那担忧而紧拢的黛眉。
低声言语了几句,总算是让黄氏平复了心情。
毕竟这位陈侍郎官声向来不错,而且还与那东坡先生长子乃是同年进士,也算是有旧谊之人。
又过去了两桩香的功夫,身心俱疲的高璋,终于站在府门口目送着陈侍郎与那吴尚书登车离开。
看着这二位的车驾渐行渐远,高璋不禁有些唏嘘,昏君师尊的朝堂中,也不是没有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