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一想,如今那蔡六郎的爹,奸相蔡京就兼管着吏部,而那蔡六郎若是替那宗泽出头,再加上高璋这小子与那童智胜连袂共闯吏部,嘿嘿……”
陈侍郎看到这位顶头上司那副坏笑的模样,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好。
“可是下官有些担心宗汝霖,尚书您也不是不知道我那位同年好友的秉性,倘若他知晓自己的升迁,居然是因为那蔡家的六郎……”
此言一出,吴执中脸上的笑容亦是一敛,抚着长须,老谋深算地在那里沉思半晌,这才向陈侍郎道。
“倘若事情真的因为他与蔡六郎去了吏部之后,出现了转机,那正好,你可以出面去跟小高状元好好聊聊。
既然那位小高状元如此仗义,那老夫相信,他肯定乐意帮忙帮到底。”
听到了吴执中的支招,陈侍郎深以为然,这才心满意足地辞别而去。
吴执中站在屋外,沉吟了半晌,不禁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这等难题,可落到他手中,却偏偏显得那样轻松写意,却又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当真不愧其神童状元之誉。”
还有一点,这小子果然很有担当,比他爹高俅可是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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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朝会,照常举行,蔡京作为大宋百官之首,身边簇拥着一大票的党羽爪牙。
又是日常的逢迎拍马之后,又各归其位,但是那位吏部张侍郎却留了下来。
犹豫了半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那蔡老六之事禀报这位顶头上司的当口,垂拱殿的大门已然洞开……
一干朝堂重臣们鱼贯而入,进入了垂拱殿,开始朝议。
一切都显得那样的正常,就连官家,仍旧一如往常一般心不在焉,顶多也就是在某些他感兴趣的问题上才会露出一些表情。
终于,轮到了吏部的张侍郎站出来奏事,知州级别的官吏的转迁,毕竟事关从五品的一方大员,他自然要奏禀。
当那老神在在的蔡京在那张侍郎说到了最后,确定的登州知州人选,居然不是这前曾经意属的官吏人选。
居然是一位名不见经传,干了在两地干了十余年县令的宗泽宗汝霖时。
蔡京不禁双眉一挑,目光落在了那继续硬起头皮奏事的张侍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