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宁拿着绷带和消毒水,低头看着他的伤口。
她嗓音又轻又柔,眼眶也开始泛红。
“我会尽量小心些。”
Verruckt随便地靠坐在地上:“小伤而已。”
他就那样纵容沈思宁动作。
似乎死在她手里也无所谓。
而沈思宁在拿起药剂的时候,则是在思考,该怎么得到逃生通道的密码。
“Boss,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很蠢笨,什么都不会,只会拖后腿。”
她低头时,刘海垂露,让人看不太清神情。
“但是我就算再傻,也不至于像您这样,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Verruckt胸膛起伏着,他嗓音略带沙哑道:“怎么,你在担心我?”
之前他这样问的时候,从未得到过正面回答。
本来只是随口逗弄的一句话,他却没想到女人会嗓音哽咽起来。
“我才不会担心你。”
沈思宁低头将他的绷带解开,手指却在发颤。
她的眼泪也砸在了男人手背上。
滚烫的液体落下,逐渐变得温良。
这样柔软又黏腻的触感,让Verruckt难得愣怔。
“你在哭?”
他伸手,抬起沈思宁的下颚。
只见女人的眼睛里盈满泪水,却倔强地想要偏过头。
“没有,只是眼睛被药味刺激到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谎话。
但Verruckt却并没有揭穿。
他觉得胸腔里传来异样的感觉。
这么多年来,只有死人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的时候,留下过眼泪。
而他本该嘲讽爱丽丝,毕竟只有别人恐惧他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