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都是黏腻的血液。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霍景川嗓音都在颤。

“阿宁，你再坚持一下，别睡觉，我们马上就能回去。”

但沈思宁的意识却逐渐在模糊。

霍景川的声音好像隔着水，让人听不清。

沈思宁努力想去保持清醒。

“放心……”

她想让霍景川别怕。

然而沈思宁看到的最后一眼，是男人眼底一片猩红。

冰凉的液体，也滴落在她脸颊上。

——霍景川，你在哭吗？

可她已经没有力气问出这句话。

沈思宁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为谁流下过眼泪。

她甚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这种时候，沈思宁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随着眼前漆黑一片，她就脱力地昏迷不醒。

沈思宁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混乱的大脑，也夹杂着疼痛和茫然，压根分不清什么才是真的。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她依稀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

“阿宁，我求求你，醒来看我一眼。”

“你答应过要跟我回家。”

“……”

这些不厌其烦的声音，让沈思宁总觉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