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一事自此算是彻底结束,也算好事一桩。但大部分人都不像进城之时那般壮志满怀,皆心有戚戚然,在回城路上,都显得格外安静。

谢凌衣把晕死过去的原阿喃直接扔给祝长生,做起了甩手掌柜。

回到城里,百姓们听说他们出手解决了杀害宋家大少的真凶,一个两个喜不自胜,自发沿街拱手道谢。

“这般恶毒的妖怪死有余辜,还得多谢小小仙君们出手相救。”

“是啊,这妖怪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害人不浅,可怜宋家老爷孤苦无依。”

“谢谢小仙君。”

“……”

听着一声高过一声的道谢浪潮,谢凌衣却听着不是滋味。阿傒并非主动害人,并且一开始还对在山林里迷路之人施以援手。而宋家大少虽在城中确有贤名,但也确实私德有亏。

所以什么是错?什么又是对?

“师兄,好人也会害人吗?”祝长生一手扶着迷迷糊糊的原阿喃,一边看着欢呼庆祝的百姓疑惑不解。

谢凌衣甫一听见他的问话就下意识地往人群去寻岑遥栖,可这一次他没能在找见他的身影。他知道,眼下事情已经结束,再没有需要挂念的事物,自然也就顺着人群偷偷溜走了。

他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来去如风的人,且不久以后回宗门,或许能在紫竹峰重逢,但他还是忍不住抱怨为何连个招呼都不打。

谢凌衣一番情绪在心头萦绕多回,祝长生依旧在等他答案,接触到他满是求知的眼神,他正了神色。

“世间之事并非非黑即白,单用好坏来评判未免有失偏颇。”良久他才道。

人性本就复杂,如何能一概而论?

祝长生思索片刻:“若真是这样,我要如何去分辨那人是真心做好事,还是只是为了粉饰太平。”

他难得会用成语,谢凌衣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外,他虽没明言,但祝长生和他相处十多年,该有的默契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