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咱们师徒好久没切磋过了。”瘦长的手指捏紧笛口,慢条斯理地拉开,须臾之间,一把窄长的灵剑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谢凌衣眼中划过一丝惊艳之色,这还是他第一次瞧见岑遥栖的本命剑,他竟然以笛身做剑鞘,将本命剑藏入其中,他这才意识到, 自己这个便宜师尊即使再花里胡哨,好歹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剑修。
老实说,这剑通体雪白,纤细修长,对于长身玉立的岑遥栖来说,有点过于秀气,但他本人并不在意,毕竟每个在他剑下哀嚎的手下败将,都不会嫌命长。
谢凌衣舔了舔嘴唇,他从没和岑遥栖切磋过剑术,确实有点跃跃欲试,只可惜,他对岑遥栖这种说不过就用转移话题大法的行为嗤之以鼻,再厚的兴趣都消磨殆尽。
“算了吧,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见他不愿意说实话,也没了兴致,转身欲走,留给他一个修长的背影。
岑遥栖倒是觉得好笑,脚尖轻点,飞身从谢凌衣的上空飞过,冷厉的剑身直指他挺直的脖颈,外勾内翘的瑞凤眼微眯:“我是伤没好,可你不会碰到我一片衣角。”
“这样吧,你要是怕输我可以放水。”他略做思考,“这样吧,我把境界压到和你一样的境界,我这样一个老弱病残,你还害怕打不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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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凌衣知道他这是明晃晃的激将法,双剑在他手中出鞘,直直劈向架在他脖颈前的灵剑,他一字一句的道:“我-不-用-你-让。”
激将法又如何?他乐意。
见他出剑,岑遥栖提剑后退两步,对他的反应并不陌生。
谢凌衣来势汹汹提剑而来,后者游刃有余地躲避,这人看似穿金戴银,浑身上下富丽堂皇,照理说应该行动不便,可这人偏偏灵活如鬼魅,谢凌衣几番攻击未果,竟是如他所说的一般无二,他连他的半片衣角都摸不着。
谢凌衣咬牙,额角因为压力而沁出细密的晶莹汗珠,俊朗的侧脸轮廓分明却瞧不出半点表情。
岑遥栖此番同他想象的远远不同,他本以为岑遥栖身上带伤,若是当真境界同他一般,他至少有一半的胜算,不该这样的,他全力以赴,可那人却始终游刃有余,他没输得难看,全凭这人一时兴起,猫捉老鼠般逗弄他。
想象与现实差距太大,谢凌衣逐渐心烦意乱,手下的剑法也慢慢有了明显的漏洞。
岑遥栖兴致高,玩心大起,再一次成功躲避了谢凌衣的剑,含笑的问出声:“怎么样,认输吗?”
谢凌衣咬牙不语。
岑遥栖也不恼,他知道这个人是什么德行。
“你这人常常眼高于顶,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最不放在眼里的怕就是我这个师尊了吧。”
金蓝色的广袖拂过脸颊,谢凌衣感觉到一只手在他的眼角不轻不重地划过,温热的触感带起一片炙热的温度,他不习惯自己的身体有这样的反应,内心慌乱片刻,故作冷脸道:“不要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