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些都是他无法同谢凌衣所说的,毕竟这一切对他来说太过匪夷所思。

“岑遥栖,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输的。”谢凌衣嗓音很轻,轻到好像只要来阵风就吹散了,这样直抒胸臆的话他不常说。

可就是这轻言细语却让岑遥栖听得心中百般酸涩,五味杂陈。

站在谢凌衣的视角,要他如何明白什么叫做命中注定?未免强人所难。

岑遥栖张了张唇,安慰的话不知道如何说起,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口,却发不出半个音节。

他没说话,可谢凌衣却轻易地从那双眼睛看出无可奈何,心渐渐地沉重,似乎也隐约明白岑遥栖没说出口的情绪。

挺直的肩膀不免有些松动,他承认一直以来他都是个争强好胜的人,能拿第一,他决不做第二,可这点破烂理由并不能支撑他不顾性命也要拿到那个华而不实的海底水晶。

以前要是有人对他说,有朝一日你会为了一个人不顾一切,他一定会嗤之以鼻,那时候他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人做到这一步。

在岑遥栖面前,他似乎永远处于被动的位置,他只能被迫接受他的好,而他呢?他什么都不能为他做,不能为他带来一丝一毫的价值,偶尔他也会害怕,害怕有一天对方会厌恶他永无休止的索取,所以,只要等岑遥栖流露出一丁点的需求,他都会倾其所有。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平安更重要。”岑遥栖走近他,轻轻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谢凌衣在岑遥栖的肩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轻轻蹭了蹭,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因为不想理他,还是因为同他之前那般,太浓烈的情绪堵在喉咙间,让他每说一个字都格外艰难。

岑遥栖此刻并不需要谢凌衣的搭腔,自顾自的说着:“无论你想做什么,师尊都会帮你,但你千万不能拿你自己去赌。”

低沉的嗓音是显而易见的慎重,但并不强势,反而格外柔和,循循善诱。

谢凌衣的额头贴在他的肩膀,回应的声音有些发闷:“是我心急了。”

欲速则不达,重新平静下来,他不得不承认之前的行为有些太险了,过于急功近利。

岑遥栖听完,总算松了口气,没忍住摸了把他黑软的发顶,此刻对方浑身上下竖起的刺都像是化作柔软的毛发在他手心温顺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