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喉咙,咳得惊天动地,恨不得把肺叶都咳出来。
李玄觉得谢凌衣很可怕,很像他手上那把出鞘还泛着冷意的长剑。
若是那天岑遥栖立誓的时候,他在殿中的话, 他就根本不用担心保不住自己的性命。
因为无论谢凌衣是如何的离经叛道,但岑遥栖会是他的剑鞘。
只可惜,他没那个机会。
见达到想要的结果,谢凌衣自然站起身,扫视一圈草木皆兵的跟班,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跟班们互相对视一眼,心思立马活络起来,明白谢凌衣这是放过他们了,悬吊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连连同他道谢,一刻不停地脚底抹油似的逃离此地,生怕走晚了他会改主意。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们还没走出几步,就重新被叫住了。
几个人头也没回,结结巴巴地一起说道:“你放心,我们今天什么也没看到,出去之后绝对不会乱说!”
他们一个接一个同他保证,都不带停的,谢凌衣一时间都插不上话。
谢凌衣:“……”
他们说话颠三倒四的,但胜在诚意十足。
等他们说完,神情忐忑地等待谢凌衣的发落。
“把他也带走。”
重新安静下来,谢凌衣才慢慢道。
那几位陷入诡异的沉默,转头看向被他们忽略,眼睛气得要喷火的李玄。
“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李玄还没发表他的看法这些他亲自带来的人就已经犯上作乱地将他团团围住,然后火速地抬着他离开谢凌衣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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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逃跑的动作有些滑稽,好像身后有鬼在追他们。
谢凌衣可比鬼吓人多了,鬼顶多吓吓他们,他说不定会把他变成鬼魂,让他们去给人间家作伴!
他们之前是怎么有勇气同他作对的!
那一群人消失在他的眼前,总算安静了。
谢凌衣收回剑,适才大杀四方的本命剑乖顺得不可思议。
若是他的本意,他压根就不会留情,可他不能这么做。
解决了麻烦的谢凌衣重新踏上往深处走的旅途。
后面的那段时间,他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妖兽来一只他杀一只。
到最后,他剖内丹的手法都越来越熟练,在杀戮中体会道心,谢凌衣从来没有感觉自己的修为涨得这样迅速,他颇为惊喜,或许也是因为这些妖兽的内丹吧。
他在密林中越走越远,终于感受到这地方也有不同之处。
这里的树木不像之前那般茂盛,长势依旧喜人,只是不再遮天蔽日,阳光终于能透过树荫照亮黑暗,也不像之前那样的静谧,偶尔还能听到清脆的鸟啼。
饶是谢凌衣也不免觉得轻松了点,有时候过于安静也是微妙的折磨。
他听见有溪流缓缓流动的声音,最后凭借着敏锐的听力,最终找到一条还在涓涓流淌的小溪。
谢凌衣走到小溪边,轻轻流动的水面照出一张清俊如玉的面容。
明明浑身上下干净得不染纤尘,但谢凌衣就是觉得全身上下都是妖兽的鲜血,避尘诀只能清洁他的衣物,这些都洒落在他的心中。
谢凌衣沾湿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脸颊,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做完这一切,他没忘记轻手轻脚地从靠近胸口的位置拿出小纸人。
谢凌衣一直记挂着它,所以他能轻而易举地发现它身上发生了并不显眼的变化。
原本怎么也拼不完整的纸人竟然主动黏好了,中间那道裂痕也逐渐有了愈合的趋势,没有之前看着那样吓人。
这一发现,让谢凌衣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