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点都不会?”
谢凌衣不自然地偏头,倒也坦然地点头。
“那你吃什么?”
“非要亲自动手吗?”
岑遥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手上,他的手生得好,骨节明显,骨骼清晰,手指修长,唯一可惜的是,指腹多了薄茧,硬生生破坏这双手的美感。
他立刻了然于胸,曾几何时,这也是双养尊处优的手,不过他没那个机会亲眼瞧见。
初见之时,谢凌衣连指甲都翻开了,甲床血肉模糊。殷红的鲜血流满整个手背,怎么分辨这手到底好看不好看?
带回紫竹峰之后,他拼命修炼,薄茧悄悄爬满两只指腹。
他也是糊涂,怎么忘记了,谢凌衣从前也是世家出身的矜贵公子,想要什么,哪里需要亲自动手?
“你也受苦了。”岑遥栖感慨一句,余光掠过同饺子抗争到底的祝长生。
上帝视角还不觉得,如今设身处地,才知一句话略过的原文,却能给所谓的配角带来多大的苦难。
谢凌衣摇头:“还好。”
能遇到岑遥栖是他苦难中的唯一慰藉。
这句话或许也同时适用祝长生和无双。
后面岑遥栖教谢凌衣更加耐心,简直恨不得手把手地教,好在看他多演示几遍后,总算开了窍,最后也包得有模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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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谢凌衣嫌弃祝长生动作又慢,包的饺子看起来也像是随时会散架,都不用水煮,丢桌上就皮肉分离了,连连摇头,干脆给人赶出房间。
祝长生乐得自在,重复性的动作刚让他觉得十分无聊,现下他不怕冷,喜滋滋地跑到雪地里堆雪人里去了。
又过了会儿,这项工作才逐渐到了收尾阶段。
谢凌衣正欲洗净手,就听见身旁的人沉声道:“别动。”
他动作一顿,偏头之际,目光带着询问。
“你脸上有东西。”岑遥栖指着他的鼻尖。
谢凌衣想也不想地预备用手背去擦,却被他叫住。
“我来吧,你又看不见。”岑遥栖一本正经。
出于对他的信任,谢凌衣也不犹豫,收手,低头任他作为。
后者似笑非笑地伸手在他脸上轻抚。
他动作很轻,稍微有点痒,他下意识地将头往后移。
不想后脑勺被一只有力的手不由分说地扣住,强硬地封锁他所有的退路。
岑遥栖的目光极为专注,从谢凌衣的角度,还能看清对方纤长的睫毛,像两排蝴蝶翅膀,轻轻扇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欲飞。
没说越界的话语,可谢凌衣知道自己的呼吸乱了,暗自唾弃他的定力不够。
甫一回神,岑遥栖松开他,仍是笑着:“好了。”
“哦。”谢凌衣不敢直视他,匆匆低头。
岑遥栖没了动静,他到底没忍住向他投去一眼。
这一看,他有些莫名其妙,正见那人缓缓移步向门口的方向。
看着他鬼鬼祟祟的动作,谢凌衣突然明白过来,连忙幻化出镜子,查看自己的脸。
谢凌衣:“……”
他脸颊全是白色的面粉,只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
他终于明白对方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所为何事!看这样子,本来他脸上脏了一处,这厮倒好,哄着他用带着粉的手锲而不舍地涂满整张脸。
“岑遥栖,你是小孩吗?”谢凌衣咬牙切齿瞪向门口处的罪魁祸首。
回应他的是两道促狭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