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遥栖估摸着眼下正值深夜,听着他平稳的吐息也沉沉睡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
谢凌衣这段时间一直守在他的床前,不同吃,但同睡,所以他醒过来这件事,自然是他第一个发觉。
谢凌衣绝口不提前几日前发生的事情,只是沉默地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端到他的面前。
“手还痛不痛?”他亲手拿汤勺搅着还冒着热气的中药,边用余光打量着他,堪称柔情地问道。
岑遥栖几乎在第一时间看见这东西的时候就狠狠蹙紧眉毛。
他怕痛怕苦,中药就是头一号劲敌,天知道这玩意到底能苦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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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遥栖捂着鼻子挥挥手,想也不想地开口吩咐道:“赶紧把这玩意拿走,我不喝。”
不同于谢凌衣上回不想喝药,那毕竟是装的,反正他是绝对不能接受中药的味道。
他岑遥栖就算是从二楼跳下去也绝对不会喝这口感奇差的东西!
谢凌衣修长的指尖端这玩意儿却端得很稳,他不赞同地看他,冷静地补充,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喝了好得快。”
岑遥栖颇为嫌弃的摇头,拒绝得很干脆:“不要。”
他怎么可能接受一个光是闻着就能用苦味杀死人的中药?
“我都好了,你把这东西放下!”他往后挪了几步,晃了晃完好如初的右手,心有余悸地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谢凌衣不由得觉得好笑,挑了挑眉毛反问:“岑遥栖,你喝药要人哄啊?”
被他点名的人扫他一眼:“就算是真哄L ,我也不会喝。”
这东西就苦得很反人类,还记得在另一个世界时,有段时间连着熬夜加班,身体遭不住,好友就推荐他一个中医,说是人家可是什么一药难求的圣手,让他去拿几副中药调理调理身体。
那时候,他年少轻狂,大手一挥就开了一个月的药。不过就喝了一回就实在遭不住,第一天就把所有的药材打包带走扔出家门,第二天就连带着把煮过中药的锅具也一并丢得远远的。
岑遥栖一直有自己的一套歪理,生活已经够苦了,干嘛要自找苦吃?
“不哭的,你尝一口。”谢凌衣被他这近乎耍无赖的行为给逗笑了,不大熟练的诱骗道。
岑遥栖只固执的摇头,坚持着自己的道理。
“不苦,就是些补血的药材,你之前放过那么多血,我不放心。”谢凌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极有耐心地劝道。
“就一口,真苦的话,我就不让你喝。”他补充道,企图以此来打动冥顽不灵的人。
岑遥栖很明显, 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
他死死盯着碗里的液体,冷不丁问出声:“谢凌衣,不会是故意打击报复吧?”
他惊疑不定的问出声。
他记得不久之前,谢凌衣受伤,他也是逼着人非喝药不可,还是一口一口喂的苦药。
谢凌衣看他,冷静地提醒:“我又不怕苦,报复你干嘛?”
他说得有道理。
这还不算完,谢凌衣话毕又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颗甜枣。
“这算什么?”岑遥栖被他哄小孩的一套动作给逗笑,轻抬眉峰,“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一甜枣?你哄小孩呢?”
谢凌衣摇头,把甜枣喂到他唇边,轻笑:“没有巴掌也有甜枣。”
岑遥栖还挺嗜甜,很给面子的咬住甜枣的一端,猩红的舌尖顺势卷入口中。
嗯,确实挺甜的。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岑遥栖还是小心翼翼的尝了口黑褐色的中药。
谢凌衣看着岑遥栖一口把中药喝尽,失笑摇头。
他想,岑遥栖可比小孩难哄多了。
“竟然真的不苦。”他颇为意外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