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把纸鸢放下的时候,她的手指微顿,没忍住多摸了几下。
“还记得下山之前,长生同我说起,要与我来年春天一块儿放纸鸢。”虞灯鼻子堵得很,说话也黏黏糊糊的。
终究是他食言了。
做完这一切,她又转向另一座墓碑,这一回她不再放些逗小孩儿的玩意儿,而是将自己一路撑来的油纸伞收好,轻轻放下。
这伞是无双送她的,如今倒是有还给她的机会。
她扬手,召唤出自己的本命剑,控制着剑尖落在墓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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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以后,她不再留恋的起身,打开自己带来的酒壶,斜着角度将酒撒在地上。
岑遥栖扫了一眼,只见原来的爱徒无双之墓边上多刻了几个字,未亡人,虞灯。
他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感到一股从未见过的哀婉、决绝。
他竟没想到她们两人没多少相处的时间,竟然也有这般深刻的感情。
“你怎么空来这里?”岑遥栖问。
虞灯再度抬脸的时候,眼中已然看不见泪光,只是泪痕却没消。
“掌门铃印给闻烟了。”她回道,“这也是阿爹的意思。”
虞灯年岁尚轻,孩子心性,恐难以服众,岑遥栖不意外道微会这般选择,原文也是闻烟自此坐上掌门宝座。
只是夏侯重台的事情还没解决,他不相信闻烟这掌门会坐得这么轻松。
他蹲下身盯着祝长生的墓碑出神,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他一直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远离主角就远离主角,无意主动挑起争端。
可这样救不了他身边的人,或许他应该为祝长生报仇的,以杀止杀解决不了问题,但能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我过来的时候,他们在殿中吵得不可开交。”虞灯皱眉,回忆起她来这里之前的事情。
这倒是和原文里一模一样,长老们从道微的身上查出夏侯重台的灵力,确定杀害道微的人正是夏侯重台,逼迫闻烟要将此人就地正法,闻烟自然那是不愿意的,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她确定这人和之前残暴不仁的君王不一样,她相信他不会滥杀无辜。
岑遥栖冷笑,对待他人毫不手软,对待自己徒弟倒是百般维护,只可惜这一次她注定没办法两全。
他正想站起身,一只手却更快的送到他的面前,手主人似乎对他的举动了如指掌。
岑遥栖盯着这只手看了一会儿,却没接,自己站了起来。
谢凌衣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手指无意识捏紧,身上披着厚重的大氅,他却依旧感到寒冷彻骨。
关于那个言语不明的约定,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忽略过去。
他发现他们两人的关系随着祝长生的死亡又重新退回到一开始的位置,这样的发现几乎让他不能接受,可又无可奈何。
“走吧。”岑遥栖装作没看见谢凌衣失望的表情,径直往前走去。
虞灯不解的问:“去哪?”
“凑热闹,顺便添把火。”
岑遥栖的发带被寒风托起,轻轻送到了谢凌衣的手边。
自那天回来之后,岑遥栖再也不穿他那件最为满意的金蓝色的法衣,甚至连颜色鲜艳的衣裳他都免了,头发也改用一根朴素的发带固定。
后者着迷地想要去捉那根发带,但它只是调皮的和他打了个招呼,柔软的绸缎弯曲成漂亮的弧度,最后飘向他碰不到的方向。
谢凌衣唇线紧绷,很好,人和发带他一个都碰不到。
他脸色越来越臭,跟着岑遥栖迈入长老们议事的殿中时更甚。
大老远都听见里面吵得不可开交,双方各执己见,谁也没办法说服彼此。
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当中,岑遥栖优哉游哉带着身后两人迈入殿中,
“当时我们亲眼所见,掌门身上正有夏侯重台的灵力,不是他杀了掌门还能有谁?”
“是啊,他可是最后一位接触掌门的人,掌门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如今又有铁证,到底还有什么可以辩驳的?依我之见,速速将那个狼子野心的夏侯重台就地正法才是眼前要紧之事。”炙扬声情并茂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