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遥栖拗不过他,手心的东西就这样映入谢凌衣的眼帘。
是一条带血的手帕。
谢凌衣寒声问道:“怎么回事?”
岑遥栖闭口不答,只是扯了扯自己的手腕。
谢凌衣当然不会让他如愿,自顾自给他输灵力。
淡蓝色的光芒包裹着两人的手腕,岑遥栖终于开口了。
“别白费力气了。”他轻声道,“没用的。”
谢凌衣紧盯着他的脸,确实在他身上找不到半点转好的痕迹。
“什么意思?”谢凌衣低低发问。
岑遥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气压有些低,果断选择闭嘴,避免吵架。
谢凌衣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肩膀,声音不自觉的带了几分乞求:“你说话啊。”
岑遥栖感到自己的嗓子眼像是被糊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求你了,你说话。”谢凌衣摇着岑遥栖的肩膀,眼眶发红,尾音不自觉的发抖。
即使什么话都不说,他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岑遥栖看着对方脸上鲜少露出来的脆弱,终究是不落忍,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话来宽慰他,可喉咙口却突然发痒,侧着身体呕出一口鲜血。
谢凌衣不再追问他,而是手忙脚乱地给他擦嘴角的血液。
“你想听什么?”岑遥栖缓过来劲,动手捉住了拿袖子给他擦血的人的手腕,神情恹恹的问。
他实在有些痛,快要装不下去。
谢凌衣仍由他抓着,不敢动,他低头同坐着的人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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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我要听实话。”他反复强调了两遍,哑着嗓子开口。
“岑遥栖,你不能再骗我!”刚说完又追着补充说道。
岑遥栖拍了拍他的手腕,艰难地冲他勾起一个笑容。
“好,我都告诉你,别哭了。”
谢凌衣瞪他一眼,偏过头,只露出一个线条分明的下颚。
“没哭!”他咬牙反驳道。
岑遥栖眼角堆出几分笑意:“好好好,你没哭,那转过来给我看看。”
说完,他还动手去掐那一截好看的下巴。
谢凌衣有力气拍掉他的手,但余光瞥见他苍白的脸容,没有血色的嘴唇,最后落在他手背的力度轻飘飘的,压根就没有用力。
岑遥栖掐着下巴把人的脸转了回来,看他只是只是眼尾有点红。倒是无声地松口气。
“就是你看到这样。”
他说话很慢,说上一句就要喘口气。
谢凌衣却没打断他,只静静听他说话。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世上的事也难得圆满。”
岑遥栖知道对方已经能猜到七七八八,毕竟他的身体状况,一探便知,没有欺骗的必要。
更何况,他已经抹消过谢凌衣的记忆,这一次的告别应该对他来说,没有那么残忍。
“你闭嘴,那我就非要圆满。”
岑遥栖本来还准备说些人生的大道理来宽慰宽慰对方,结果猝不及防迎来谢凌衣这么一句。
岑遥栖:“……”
“你就说还有没有办法能治好你身上的伤?”谢凌衣直截了当的开口。
岑遥栖知道他这人向来不认命,与其花时间伤春悲秋,不如与天命再争一回。
可这一次,他们都不得不认命,只因为岑遥栖的结局早就写好。
他仍然是摇头。
“没有法子? 不可能,你这怎么会严重到这个境界?一定有东西能治好你的伤,我这就去找。”谢凌衣一口气吐出一段话都不带停,说完就要起身。
他是铁了心地要走,岑遥栖是用了两只手才控制住他。
“你听我说。”他咳嗽一声,谢凌衣果然不再动了。
“不是没有办法。”岑遥栖正色道,冷静地宣判自己的命运,“是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