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遥栖只当对方是想通了,眉宇之间流露出几分释然。
两人放开彼此,谢凌衣低声追问:“半月后,会发生什么?”
岑遥栖没想到他会追问得这么清楚,他从来没对别人透露未来的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系统抹消。
但他这个系统存在感几乎为零,除了他刚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同他交代过一些前因后果,之后便再也没见他出来过。
方才他说的时候,系统没出来阻止,那就表明是可以说的吧?
说不定他有那个自信,就算他真把这些都告诉其他人,也改变不了既定的命运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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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觉醒本体后的夏侯重台直接杀上长留宗来寻仇,这都是仙侠文常见的套路啦,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最狗血的就是,自己作为男二就要为了女主挡刀而死,然后成为男女主感情的一根刺,不,应该是男女主play的一环。
岑遥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还是没把话说得太明白,只语焉不详的答:“半个月后,宗门有场浩劫。”
谢凌衣听闻,冷静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他冷静得让岑遥栖都觉得有些反常,正常人不说感到害怕,也应该感到意外了,他的接受能力未免也太强了吧。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的话,我扶你去休息了。”谢凌衣淡定得像是谈论今天中午吃什么。
岑遥栖盯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可对方依旧是那副寡言少语的模样,脸上也是一惯的没有什么表情。
无功而返的岑遥栖只能作罢,任由对方搀扶他起身,强硬地把他塞到床上。
“睡吧,我守着你。”
谢凌衣给他掖了掖被角,然后在床脚坐了下来。
岑遥栖这几天舟车劳顿,身上又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大大小小的伤痕就没彻底消除过,眼下沾了床铺,倒真的有些困倦,眼皮发沉。
听见谢凌衣轻柔的一句,算是彻底犯了困,不再挣扎,睡了过去。
……
自那日摊牌过后,岑遥栖本来以为谢凌衣也算是同他接受了命运。倒不是说他没接受,大概只能算接受了一半吧。
眼下开春,紫竹峰后山的药田那一堆枯枝败叶算是彻底改换一新,一些奇花异草应时节地冒出了头,颤抖着身子吹着乍暖还寒的春风。
谢凌衣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到处搜刮着紫竹峰现存的草药,致力于把他们煮成黑乎乎,毫无食欲的汤药递给岑遥栖喝。
后者光是看着那汤药的颜色都打怵,一碗汤药不见碗底,光闻着便能呛个好歹。
岑遥栖没敢接,尽量笑得十分和蔼:“这应该不是给我喝的吧?”
虽说还有半个月,但没必要没苦硬吃吧,反正都会死,那也不要苦死!
谢凌衣居高临下瞥他一眼,没有商量的说道:“喝。”
还真是言简意赅,岑遥栖更加头疼了。
“我竟然不知咱们紫竹峰还出了个医修。”他干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
谢凌衣仍是盯他两眼,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还是不容拒绝地挡在他的面前。
“要我喂你吗?”他眯了眯眼睛,不答反问。
岑遥栖眉心一跳,算是明白眼下根本没有转圜的可能,叹了口气,伸手接过这碗成分不明的汤药。
死之前还要受这个折磨,这也太痛苦了吧!
岑遥栖心一狠,闭眼把汤药倒进嘴里。
舌尖甫一沾到尚且温热的汤药,紧锁的眉心却骤然松开。
岑遥栖颇为惊喜转头看向一旁早有所料的谢凌衣:“不怎么苦,你怎么做到的?”
“多加了几味甘草。”
就知道这人喝药跟要命似的,还好他早有准备。
“嘶。”谢凌衣突然倒吸口凉气。
岑遥栖把喝完的瓷碗放在旁边的石桌上,看见对方的反应,直接问道:“怎么了?”
谢凌衣摇头,按了按额角。
又来了,总会动不动就疼痛,他都快习惯了。
看见岑遥栖略带关切的表情,谢凌衣却觉得没那么头疼了。
“这不是被你气的吗?都多大人了,喝药还要人操心。”他意有所指地冲着桌案上空掉的瓷碗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