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抬起头:“打坐念经,落发剃度,洒家都无所谓,单酒肉这点,洒家却是忍不了。”
他承认了王进所说。
“哥哥称呼你夯货,却不是没有原因的。”王进笑道。
“这话何意?”
“你想,我和哥哥成了文殊院中的火工道人,却是可以饮酒吃肉的。而你也在寺中...”
说到这里,王进停了下来。
鲁达性子冲动,但不傻。
他相信说到这里,鲁达已然明白。
“阿哥,你是说,这酒肉你们可以偷偷给我?”
嗤笑一声,王进耐心解释道:“要不哥哥方才在赵员外面前,怎会有‘再做计较’一说?”
但凡寺院,多有火工道人、直厅、轿夫等。
这些都不是出家之人。
山下乡民,有寺中长老指定者,可挑酒肉上山卖与他们。
这点鲁达自然是知晓的。
“再者!”王进继续道:“火工道人干的都是粗活杂活,而僧人只需打坐念经,做些功课,哥哥是怕你受气,所以才选择让你落发。”
听完王进的解释,鲁达知道往后还能饮酒,顿时眉开眼笑。
他将行囊往床上一扔,挠着头笑道:“如此说来,俺错怪哥哥了。”
“那是自然,况且我观咱家哥哥才能非凡,他日并不是池中之物。这文殊院困不了咱们太久,你这和尚,也只是临时当一当罢了。”
听到这里,鲁达终于彻底释怀,一顿憨笑。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王进继续道。
“还有?”鲁达一愣。
“哥哥时常与我说,贤弟性子冲动易怒,之所以让你落发为僧,想是哥哥要让你磨炼心性,日后方能有大作为。他用心良苦,你却在这里跟他撒泼,怎叫他不心寒?”
“啪”
听完王进的话,鲁达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随后立刻冲出房门,往郑屠寝室跑去。
“你要作甚?”王进跟在后面。
“找哥哥赔罪,让他将俺狠狠打骂一顿。”
郑屠说不生气,自然是假的。
但他为何不亲口跟鲁达解释?
因为有王进在。
他相信王进的智慧,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
毕竟有些事,自己亲口说出,比第三者道出,效果来得差。
“咚咚”
房门被轻轻敲响。
郑屠循声望去,见鲁达的身影映照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