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为何在利先生死后,利家马上就被赶出港岛?”
众人登时意动。
其实在事后便有许多流言蜚语,而且矛头都直指高某人。
没办法,这世上多的是聪明人,谁得益最大谁便是最大的嫌疑犯的嘛。
只不过谁会为一个失势的家族跟如今树大根深的高博士作对?
更何况,此事还是无头案的嘛。
众人还是沉默。
哪怕有赖廉士开口,他们还是迟疑。
“大家别误会。”
梁昌哈哈一笑:“我们只是希望不让利先生含冤莫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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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在东方,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如果一个人死的不明不白,他的灵魂将一直在地狱里沉沦。”
“噢…”
众人叹息声:“可怜的利。”
空气郁窒而又潮湿,梁昌再一次感受到了港岛这只黑手的恐怖。
以大家在生死之间处出来的交情,再加上这些人绝大部分又是洋人,竟然会恐惧一个华人?
这些人可不是普通的洋人,而是各有身份的,是洋人的中流砥柱,结果竟然会怕一个华人?
在港岛这个地方?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梁昌忽然明白傅老榕为何会找自己了。
他是过来人,非常清楚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古往今来,多少大英雄大豪杰因何后半场过的一地鸡毛?
便是因为其欲望如饕餮般。
梁昌观高要正年轻,这等时候正是大胃口,绝无停手之机。
其人将如潮水般覆盖两江之地,到时候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吗?
“我们自然不会跟博士对抗。”
梁昌说道:“只不过总要让利先生能够含笑九泉。”
这么一讲,大家就好接受多了。
“梁。”
他们七嘴八舌说道:“义不容辞。”
“只要我们帮的上忙的,尽管开口。”
梁昌哈哈一笑:“打球打球,先打个小球。”
众人顿时喜笑颜开,打完小球当然要搓大球,这是社交的精髓所在。
艳阳高照,众人散开娱乐。
梁昌跟赖廉士随便找了个机会便又坐一起饮茶。
“校长,你说对了。”
梁昌平淡道:“服务团快散了。”
一如高要喜欢别人喊其为博士,作为港岛唯一一所大学校长的赖廉士自然也喜欢别人称之为校长!
“梁,人是向前看的。”
赖廉士看的很开,他望着于球场上挥动球杆的众人:“大家在战时抛头颅洒热血,现在难得有短暂的和平,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个死人冒险。”
梁昌笑道:“校长说的是。”
“要成大事,知机密者越少越好。”
赖廉士随手端起盏咖啡品尝,真是甘甜醇厚,回味无穷。
“战争给我的教训是,不要做计划。”
“如此才能出其不意。”
计划的越多,便想的越多,推论的越多,就觉得破绽越多。
便要找更多的人来商议,泄露的机会便越大。
这确实是战争给赖廉士带来的经验。
梁昌也感同身受,他跟着苦笑:“校长,我也想。”
“可惜找不到机会,更难有好手。”
赖廉士哈哈一笑:“这倒是。”
“港九到处都是博士的人。”
“都说他现在是港九皇帝啊。”
梁昌不以为然:“那皇帝也太不值钱了。”
港人对于皇帝向来是戏谑的姿态,否则也不会动不动就是这个皇帝那个皇帝。
“校长,恭喜你啊。”
赖廉士一怔:“喜从何来?”
梁昌笑道:“我收到风,义勇防卫军准备重组。”
“当然要恭喜。”
赖廉士忍不住微笑:“梁,你的耳目仍然这般灵通。”
名义上,港督是驻港英军的三军总司令。
实际上,其只是个名义,想实际上指挥驻港英军必要只会伦敦。
所以港岛的主要武备力量便是警队,在最早的时候,港府是将警队当做宪兵队来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