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停在了大帐下，让开一条道路，手持焦棍的驱火大巫走过来，他身后跟着四个高大的男人，其中一人手里提着一颗人头，另一人拿着一杆旗帜。

驱火大巫站在涂山月面前等她吹奏完，笛声停止，一颗人头滚落到她面前。

涂山月抬眸看了一眼，“我以前是不喜欢你的笑容，这次看着倒是好多了。”

那是风狐的头，死后带笑，这违背常理的事，涂山月看见没有害怕，反而十分欣慰。

“涂山月，你为什么不跑？”驱火大巫沉声问道。

涂山月起身，微微抬起下颌，神情傲然，“涂山氏族的族长不会逃跑，为家园战死，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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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涂山月杀了自己的母亲，带着族人逃跑，那时她还无法理解母亲的选择，少女长大了，作出了和先辈一样的选择。

驱火大巫深邃的眼眸流露出敬色，他指着风狐的头颅，“那个夏人在围墙被我们推倒之后，骑着野牛撞进了火原牛群中，被踩踏而死，我会让你在神火中燃烧，洗刷你的罪恶。”

涂山月再次看向风狐的头，她轻笑一声藐视道：“风狐他们临死前杀了你们不少人吧？等你们到了逐狼地，就会知道，夏部落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驱火大巫平静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波动，身后的人想到昨日的厮杀，只是十几个夏人，他们穿戴的衣物无法用石矛刺穿，在天麻围墙内，火原上的人留下四十多具的尸体。

十几人拖了他们数百人到完全日落，全身是血的风狐，骑上了那日首领为他压制驯服的野牛。

在场的所有人对那一幕都印象深刻，大地只剩下最后一缕余晖，举着夏部落旗帜的男人怒吼着，冲散人群，撞入了火原牛群。

涂山月看到他们眼中的惧色，忍不住仰头大笑，驱火大巫大声呵斥：“涂山氏和夏人触怒旱兽，即使死再多人，我也会杀光你们！”

涂山月笑声戛然而止，她低下头脸上闪过杀意，手伸向身后取出了一把弩，抬起瞬间，驱火大巫瞳孔微缩，汗毛竖起。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