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佐向前一步,抱拳说道:“末将认为,攻下皇城、宫城,尚需时日。如今敌军负隅顽抗,我军强攻必然损失惨重。若是接受他们投降,我军将士可以少死很多人。况且,大明之忧在内不在外!我们需为长远计。”
李青山听闻,怒目圆瞪,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要将梁佐生吞活剥一般道:“梁将军,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梁佐神色不变,依旧平静地说道:“李将军,大帅离南京日久,朝中形势复杂多变,我等尽皆不知。大帅立功越多,朝中嫉恨者越众!我们不得不防啊。”
李青山冷哼一声,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内阁都是大帅救回来的人,京营总督是大帅的好友刘文柄,本将好兄弟是南京十三门提督,羽林卫、金吾卫都是咱们的人,朝廷能翻什么天?”
梁佐重重地叹息一声,目光中满是忧虑,反问道:“卢象升与大帅有袍泽之谊,尚且与大帅不是一条心。内阁大臣会和大帅一条心吗?”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坎上。
众人都沉默不语,脸色凝重。
李青山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陷入了沉思。他皱起眉头,努力回想着过往的种种细节,试图找到一些线索来回答这个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李青山才缓缓开口道:“卢象升此人,眼里心中只有朝廷,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忠诚。即使巩永固在关键时刻救了他的性命,可在卢象升那里,还是以朝廷的利益和旨意为重。”
众人闻言,皆是面露忧色。他们深知卢象升的为人,知道他对朝廷忠心耿耿,但这种忠诚有时候也会成为一种束缚,让人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如今,面对如此复杂的局势,他们不禁担心卢象升及内阁是否能够真正站在巩永固一边。
万一内阁突然断粮饷,挟天子对付巩永固及定远军,定远军虽不致覆灭,但失了大义,法理上就站不住了。
营帐内的气氛愈发沉重,每个人都心事重重。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会充满挑战和考验,而他们必须要做好应对各种困难的准备。
这份对朝廷的执着,不会因为个人的恩情而有丝毫的改变。
想到这里,李青山不禁感到一阵无奈和担忧,原本坚定的信念也开始出现了一丝动摇。
营帐内陷入了一片沉寂,众人都在各自思索着。
过了一会儿,巩永固打破了沉默,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们不能草率决定。接受投降或是继续进攻,都有利有弊。”
任七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大帅,末将认为我们不能轻易相信清廷。他们一向以狡诈着称,这次求和可能只是他们的缓兵之计。我们必须保持警惕,以免落入他们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