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那些“鱼”海斯内心有点抗拒,但也不好直接拒绝,好在也并不多,两三条。
他那两个妻子是肯定不愿意吃的,他硬着头皮剥开已经被水煮的发红的壳,拿起里面惨白的肉块放进嘴里。
其实还别说,除了一股腥味之外,倒也没什么,甚至口感还称得上细嫩。
不过很快海斯发现,似乎这个村子里只有他在吃“鱼”,其他人都缩在远处,聚集在阴影之中。
当他走过去一看时,发现他们都是在吃一种用水简单煮过的,类似藻类和水草的东西,包括孩子也是,随后他好奇的询问了菲兹的堂弟,结果对方支支吾吾不愿意说,在他请求下最终才告诉海斯,鱼是很珍贵的,也是他们获得各种日用品的唯一手段,所以他们日常都是吃这种水里打捞的咸藻——而鱼则是要交一部分给教堂,又要交一部分给镇子,最后留下一点风干了等到某些节日庆典的时候拿出来吃或者到镇上卖个好价钱。
“我们,是什么都,弄惯了的,吃得来的,不伤舌头...”
海斯无言的蹲下来,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中,从看起来像是某种污秽沼泽的陶盆里拿起一块湿漉漉的咸藻放进嘴里。
入口瞬间,他好像被直接灌了一口盐,拒绝片刻后,他感觉自己的舌头和上牙膛都快麻了,好像嘴里不是什么水草,是一整条干麻绳。
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其咽下,哪怕是在团里最艰难的时刻,他都没有吃过如此糟糕的东西。
而泡眼氏族的这些人们,却吃了几百年!
在离开泡眼氏族前,海斯反复的询问,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来送给信或者什么,但他们都是回答这地方不会有人来送信,都是送到镇子上的教堂,然而教堂再通知他们去领。
一直都是如此。
海斯终于明白了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与这些看起来丑陋实际上却淳朴善良甚至有些怯懦的渔民们告别。
在回到临湖镇的时候,恰逢教堂的弥撒时间,那高耸洁白的教堂周围已经围满了人,穿着祭服的主教站在高台上诵经,教士们看起来都十分强壮光泽,在弥撒结束时,几个穿着军绿色常服的人走到主教面前跪下,接受祝福,他们都是镇上有头有脸家族的孩子,从战场上回归后,他们将会成为镇上的保护者,也就是治安官,享受荣誉,地位和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