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北区也是认识人的。开学前,他与萧笑等人曾经去过科尔玛学姐的俱乐部做任务,诚然,现在他是一只猫,但黑猫也与科尔玛有密切联系。他现在大可以黑猫的身份上门拜访,或许还能蹲在樱花酒馆的吧台上小酌几口。
樱花酒馆好像在一个叫蛊雕街的地方吧,黑猫一边贴着街脚溜达,一边回忆着路线。
话说回来,喝闷酒去北区的樱花酒馆,总要比步行街上的流浪吧安全许多。那个流浪巫师平日里见他总是一脸笑嘻嘻,却总给人一种阴恻恻、黏糊糊的感觉。每每与他打交道,总有种伸手摸癞蛤蟆的通感。
“啪叽!”
在转过一处街角,即将抵达蛊雕街的时候,黑猫的爪心踩到了一个软趴趴的东西上。它抬起爪子,刚向鼻子底下凑了凑,便嗅到了一股带有浓重腥臭的刺激性味道。
“呕!”
黑猫鼓着眼睛,简直要把胃给呕出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刚想到癞蛤蟆,脚底下就踩到了一只被剥皮去骨,浑身沤出白毛的两栖动物。郑清刚刚踩爆的,是这个可怜虫眼珠子。
只是一转念,它便知晓了其间缘故。
癞蛤蟆的皮与骨是巫师们常用的魔法原料,在魔药与炼金术中使用非常频繁。但癞蛤蟆的肉,却并不受巫师们欢迎,尤其是沉默森林边缘、寂静河畔的那些癞蛤蟆,肉里往往隐藏了诸多不知名的毒素或者寄生虫,即便是穷苦的戏法师们,也极少拿它们果腹。
毕竟没有多少戏法师愿意掏几枚银角子,去买一瓶解毒剂,只为了品尝口感并不出色、味道也不鲜美的癞蛤蟆肉。
“我刚刚才给你飞只纸鹤……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黑猫身后,弯下腰,托着黑猫两条前腿把它抱进怀里,声音显得异常愉悦,但一眨眼,黑猫便被远远丢了出去,那个愉悦的声音便变得气急败坏起来:
“呀!你身上是什么味儿?!”
直到懵懵懂懂的黑猫落地,一只青色的纸鹤才拍打着短小的翅膀,施施然落在了它的脑袋上。很显然,这是一次失败的纸鹤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