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先生非常认真的摇了摇头:“唯一可以确认去向的,是阿撒托斯,也就是开辟星空之路,第一位踏足无尽的存在。祂已经溶解在宇宙那深不可测的辽阔黑暗中了。至于其他几位,或许也是相似的归宿。”
这个话题稍显沉重。
郑清感到一丝后悔,连忙把刚刚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某个念头揪了回来:“——唔,说到星空,刚刚我好像看到有星光落向布吉岛……学校那边没关系吗?”
说话间,他的眼神不断瞄向先生口袋。
琢磨怎样才能委婉的从先生口袋里掏摸出几道古老者或者更高级别的符咒,来帮助学校摆脱当前的麻烦。
先生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轻笑一声:“你应该记得我现在的阶位。”
“古老者之上。”这点郑清绝不会忘的。
先生点了点头,颇为耐心的打了个比方:“更确切的形容,是超脱宇宙与世界之外的概念。就像蜻蜓或者蝉的羽化,这是一个非常小心、非常漫长的过程。从背部破壳,先探出头,然后慢慢抽出腿、翅膀、尾巴。羽化中的蝉还非常娇嫩与脆弱,任何过于激烈的动作,都有可能导致它真身受到不可逆的损害。只有全部躯体脱壳而出,经过‘界外气息’的洗礼,身子才能重新坚硬起来。演义小说里那种捱一顿雷劈就飞升上界的故事,就像老农猜测皇帝一顿饭吃几个大油饼一样滑稽。
金蝉羽化后,会留下蝉衣或者蝉蜕,作为它曾经存在过的模样,保留在这个世界上。但你应该明白,它只是一个壳了……只剩一个壳了。”
郑清蓦然醒悟先生这句话的含义。
眼前的先生,就是那个‘壳’。
“——这个壳可以拿来吓唬人用,也可以应付一些小麻烦。但它终究只是一个壳,没有办法永远驻存在这个世界上。所以,以后的路,都要靠你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