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呕”,几声清脆而又尖锐的怪叫,宛如两把利刃,猛地划破了浣湖原本死一般的沉寂。
“我的妈呀,这啥情况!”杜溜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叫声吓得一哆嗦,声音颤抖着说道。
黄警官压低声音呵斥:“别出声,稳住!”
随着胆战心惊的怪叫声传来,一群群的水鸟好似被惊到的精灵,从茂密的芦苇丛中慌乱地冲向天空,它们的翅膀扑哧扑哧地扇动着,发出惊恐万分的尖锐叫声。
“黄警官,你说会不会有危险?”杜溜子声音发颤,带着明显的恐惧。
黄警官眉头紧皱,回道:“别瞎琢磨,小心盯着。”
凌晨时分,那如墨般的乌云如潮水般渐渐遮住了原本就微弱得可怜的月光,黑暗如巨大的幕布笼罩下来,使得本就深邃的浣湖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气息。
杜溜子忍不住抱怨:“这黑灯瞎火的,真不是人待的地儿。”
黄警官瞪他一眼:“少啰嗦,执行任务!”
微风轻柔地晃动着芦苇,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不远处的树林中不时传出乌鸦那沙哑而又诡异的叫声,伴随着若有若无的猎物撕咬的哀鸣,让整个浣湖显得愈发令人恐惧。
“黄警官,我这心里咋直发毛呢。”杜溜子紧紧握着手中的枪,身子微微颤抖。
黄警官轻哼一声:“怕啥,有我在。”
浣湖码头此刻空无一人,靠近水域的栓船木桩在晨曦那稀薄的薄雾中,宛如一个个索命的幽灵般缓缓地漂浮在水中。
一条蜿蜒的小路,从鸦鸟村一路延伸至码头。小路和码头的两侧是长得极为茂密的芦苇,黑魆魆的芦苇丛中,映衬得那条小路闪烁着凝重而又苍白的光芒。
在码头一侧的芦苇丛里,杜溜子紧张地蜷缩着身子,他的双眼瞪得溜圆,透露出紧张与不安。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急速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这鬼地方,真他娘的难熬!”杜溜子抱怨着,声音中带着颤抖,“黄警官,你说这消息到底准不准?”
黄警官烦躁地回道:“我咋知道!等着就是!”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耐烦,眉头紧皱,一脸的恼怒。他的衣服早已被露水打湿,贴在身上黏糊糊的,让人感到极度的不适。一群群的蚊子在他身子周围嗡嗡乱飞,时不时就落下狠狠叮上一口。他皱着眉头,一脸的烦躁,时不时地用手胡乱地拍打着那些乱飞的蚊子,口中不停地咒骂着。
汗水如小溪般在杜溜子的脸上肆意流淌着,他不耐烦地用衣袖擦了一下,那握着手枪的手在微微颤动着,手心里满是汗水。他喘着粗气,眼睛不停地四处搜寻着,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担忧。他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这种未知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
黄警官则显得更加烦躁,他不停地扭动着身体,试图躲避那些恼人的蚊子。
“杜溜子,你给我安静点!再啰嗦,老子崩了你!”黄警官低声咒骂。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阴沉得可怕。
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他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漫长的等待何时才是个头。他望着远处的湖面,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焦虑。
码头的另一侧的芦苇丛里,张士冠、刘震东同时埋伏在几艘横七竖八的破船中。张士冠瘦长的身材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从额头到鼻子位置那道狰狞的刀疤,在汗水的浸润下显得更加可怖。汗水在刀疤处流淌,几只蚊子在周围徘徊着,却不敢轻易靠近。他眨了眨眼睛,那刀疤处的肌肉挤压成了一条缝,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果敢。
刘震东那张圆脸在黑暗中显得胖乎乎的,留着的八字胡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他的眼睛大而圆,炯炯有神,此时也透露出一丝疑虑。
“局长,这消息可靠吗?我怎么觉得心里直发毛。”刘震东紧紧地握着手枪,扭头问张士冠。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手指因为紧张而紧紧地扣住扳机。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码头,听到刘震东问话,他用只有两根手指头的右手摘下帽子,轻轻地煽动着,语气坚定地说:“再等等。”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仿佛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有着十足的把握。
天空开始放亮,迷雾中的湖面逐渐变得明净、清亮了许多。微弱的光线透过云层,洒在湖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一只小船从芦苇丛中慢悠悠地摇出来,在湖面上晃晃悠悠地,仿佛是在闲庭信步。船桨轻轻地拨动着湖水,发出哗哗的声音,打破了湖面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