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恶目光跟着不断游移，最终找到了细线的另一端。

另一端在顾寒手里。

或者说，是顾寒手里的那柄黑剑。

身为众生道的化身之一，柳恶对这把剑自然不陌生，只是曾经并肩而战，相互之间无比亲密的伙伴，如今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厌恶和杀机！

因为在剑灵眼中。

不管顾寒是何身份，是何修为，都是唯一真主！

背叛真主者，皆可杀，皆要杀！

杀机刺激下。

他突然回神，发现前一刻还嚣张狂妄的元执竟突然没了动静！

抬眼一看。

却见对方手持大剑，身形僵立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像是凝固了一样，再没了半点动静！

因为他眉心多了一枚光点。

光点不大，却和那道贯穿了整片世界的细线相连。

“他……”

“他死了。”

顾寒手中黑剑一抬，看着他，认真道：“剑应该怎么用，学会了吗？”

柳恶目光呆滞。

他没说话，因为他根本学不会，因为他也没有机会再去学了。

黑剑轻轻一落。

一抹极致的锋锐闪过，他的眉心正中，也多出了一枚光点。

下一瞬！

他和元执的身形齐齐湮灭而去，所掌控的伟力，所占据的道域，亦是随之崩散而去，回归到了世界本身！

“老伙计。”

顾寒也不理会，看了一眼黑剑，感慨道：“辛苦你了。”

嗡！

黑剑微微一颤，剑灵欢呼雀跃，似在回应。

悄无声息间。

一道白衣身影出现在了顾寒身侧，相比先前，身形要虚淡了许多。

正是任善。

“这是什么力量？”

他看着顾寒，问出了心里最后的疑惑。

他不理解。

因为顾寒如今的强横，已是打破了常规和认知，打破了修为的桎梏。

顾寒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极。”

任善一怔。

他突然想到了顾念先前的话。

“最强，便是极？”

“怎么？跟了我这么久，连我走了哪条路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