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债人不死。

背债人不安。

这才是最大的症结所在。

沈飞扬。

或者说他身后的沈圣敬，就是为了逼张易将这句话说出来。

一旦挑明，琢光峰如何对付张易都算情有可原。

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可做不可说。

被沈飞扬挑起悲愤情绪的琢光峰众弟子，恶狠狠的望着张易。

山门外的万余人等着张易如何回答。

沈长荣与那些老怪物，脸上也终于浮现出几分笑意。

绝生谷、百兽门与焚香殿等人，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整座琢光峰变得格外安静。

似乎连风声都消失了。

这个时候，张易望向琢光峰后山，神情肃穆语气低沉的说道：“今日来祭拜，就是问问那些惨死的无辜之人，是不是该知足了！”

此话一出，天地陷入一片死寂。

沈长荣与一众老怪物的笑容瞬间崩碎。

琢光峰众弟子突然底气不足，脸上的悲愤之色再也挂不住。

他们能对张易悲愤。

但能对那些不能说话的死人悲愤吗？

山门外万余双看向张易的目光，变得无比清澈。

沈飞扬想让山外众人都觉得张易贪心不足。

想让张易陷入自证陷阱。

而现在，张易让沈飞扬去问那些惨死之人。

试问死人又该如何回答？

而面对数以千计的无辜惨死之人，琢光峰又有什么资格说满不满足？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修行之人眼中，凡人不过蝼蚁。

但长生院身为北洲界三大仙宗之一，谁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这等蔑视凡人之言？

之前因为沈飞扬之言，心里对琢光峰生出几分同情之人，眼底顿时泛起厌恶之色。

更有人觉得因果报应就应该是这样。

甚至有人希望，张易以后能将琢光峰气运全都收割干净。

当然，也有人嫉恨张易。

沈飞扬眼神骤冷，咬牙对张易说道：“张师弟，非要与我琢光峰不死不休？”

张易冷笑道：“难道不是你们一直在置我于死地？”

话至此处，已无多说必要。

众目睽睽之下，张易与琢光峰之间，虽然还不至于彻底撕破脸，却也到了刀剑相向的程度。

一道道虹光从沈飞扬身后山中飞来。

有数百位筑基大圆满的内门弟子。

有数十位道种七品以上筑基的核心弟子。

也有两位炼气极境的真传弟子。

沈飞扬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