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洛特平静的看着战局。他继续等待了三四刻钟,直到十多架简陋的三米木梯准备完毕,才又一次挥动战旗,命令左翼的棍盾武士准备。这些木梯能够建造的如此之快,还是多亏了木堡外堆积的木料。
随后,长弓武士抵近到三十步外,不时瞄准发箭,压制城头。又过了一会,低沉的战鼓声响起,伴随着指向前方的战旗。五百墨西加武士听令前进,小跑着冲向木堡最外侧的木栅栏,开始劈砸破坏。
看到墨西加人开始破坏第一层屏障,临时的木堡指挥官高声疾呼,寨墙上的弓手和投石民兵便零星的开始射击。在这种三十步以内的距离下,特拉斯卡拉弓足以对武士构成生命威胁。十几名墨西加武士陆续倒地,生死不知。
一千长弓武士再次近距离定点猎杀,探头的塔拉斯科人如落叶般飘零,很快就全无声息。临时的指挥官心中大急。他亲自探身射击,高声呼喊,随后如愿以偿,被射成了刺猬,就此去往月亮女神哈拉坦娜的亡者国度。
看到木栅栏被破开,修洛特再次挥旗。战鼓声顿时急促起来,响彻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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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达亲自率领五百武士先登。他身披双甲,头戴兽盔,手握殿下奖赏的青铜战斧,冲在攻城队伍的最前方。半刻钟后,第一架木梯搭上了寨墙,巴尔达第一个攀登而上。不过数个呼吸,他就登上墙头,然后怒吼咆哮,凶悍的挥击战斧,把附近的塔拉斯科人斩死。在他身后,是越来越多的墨西加武士。
在长弓手的策应下,十多架木梯陆续搭上寨墙,墨西加武士攀登而上。当涌上的武士超过两百,营寨就宣告易手。塔拉斯科人最后无力的抵抗了片刻,眼看大势已去,就丢下武器,纷纷伏地投降。
看到木堡沦陷,修洛特面色平静。不过一天的时间,立足的据点就轻易拿下。这场胜利,只是西征中微不足道的第一步。少年指挥官静候片刻,直到寨门打开,巴尔达返回回禀。他才面露笑意,盛赞勇猛的雄鹰战士。
修洛特移动中军,指挥官旗帜进入木堡。武士们完全控制了木堡内外,俘虏们被押送出列。少年统帅略一查看,俘虏大概有一千五百人。两百塔拉斯科武士阵亡大半,大多死于精准的近距离射击。墙头的民兵们同样战死数百,寨墙下躲避的民夫们则伤亡不大。
少年统帅沉声下令。
“检查俘虏情况,重伤者不能移动者举行献祭。轻伤能够劳作者留作劳力,修复营寨加固城防。拷问武士周边情报,愿意归降者进行改信,不降者处死!”
祭司们听命而去,建起神台。熊熊的圣火燃烧,献祭与改信同时进行。神秘而庄严的吟唱声回荡在木堡中,伴随着塔拉斯科人敬畏的蓝色火焰。祭司们羽冠长袍,无情的挥动献祭的黑曜石匕首,虔诚的赞颂着维齐洛波奇特利的神名,把主神的信仰第一次传入塔拉斯科人的王国。
修洛特没有主持这种小型的祭祀仪式。他高坐在最大的木屋中,分析着从俘虏口中得到的情报,聆听着斥候探索后的回复,决定着先遣军下一步的行止。
第二天,墨西加大军兵分两路,围攻附近的两处木堡。行军一日,围攻一日,两日间破寨而入,击杀塔拉斯科武士三百,俘虏民兵民夫接近三千。
勒曼河奔腾西去,天然划分南北。面对突然而至的墨西加大军,塔拉斯科人终于开始调动兵力。北岸剩余的两处木堡被放弃,塔拉斯科武士最先撤离,在墨西加先锋的追击中损失上百。剩余的民兵和民夫四散逃离,至少两千人投降。
北岸的战事暂时停歇。塔拉斯科王国丢失了五处墨西加人建立的木堡,损失了七百尊贵的武士,和近万杂草般的民兵民夫。墨西加先遣军则在北岸建立起稳固的据点。联盟的大军不过伤亡百人,消耗数万箭矢,却多出了八千刚刚改信的俘虏。
随着战情的明确,塔拉斯科人开始在南岸动员。他们征召武士民兵,填充堡垒要塞,集结水师舟船,派遣斥候的小船北上,与勒曼河上巡曳的墨西加船队零星交手。而在更北方,奥托米人的斥候在山林中若隐若现,暗中关注着河畔的战局。
热场的厮杀告一段落,东方的阴云已经抵达。真正的战争正在酝酿,正如雨季中将至的第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