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当年的经历,村上季通沧桑的脸上,依然可见几许心季。
“那一路波涛险阻,小早船起起伏伏,好几次,就只差一点,便要倾覆...好在佛祖庇佑,我们找到了沿海的萨哈人,用两把铁斧,换回了两捆上好的鹿皮。然后我又用随身携带的酒水,换了一小袋砂金。带回来后,都交到了馆中...”
听到这,武田信广点了点头,面露回忆。
当年的村上季通,还是一个年轻的武士。正因为他这一番勇敢的出海,带回了值钱的皮毛与砂金,然后忠诚的献给了家中,同时证明了自己的勇气与忠诚!...武田信广这才看重他,把对方一举提拔为船奉行,如今也有十年了。
“村上季通,这次米屋来人,你也看到了。”
武田信广面色肃然,话语则稍稍温和。
“京都有大事发生,而本家的极北物产,在京中极受追捧。有大人物需要本家的良马、药材与毛皮,越是珍惜罕见,便越好!...”
“因此,开春之后,我有意让你亲自驾船,去一趟极北各部,直接与各部贸易。季通,此事事关家中的大计,也唯有你,才能担此大任!”
“去极北地贸易?...”
想起十年前驾着小船,在北海飘荡的波涛险阻,村上季通的心中,便同样波涛起伏。但是,家主武田信广亲自出面,话又讲到了这个份上,却是无法拒绝的。数息后,村上季通便伏倒在地上,深深一礼,大声应诺。
“嗨依!我定会不惜性命,行遍极北各部,为家主带回珍贵的好物!”
看到村上季通的表态,武田信广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他沉吟了会,又稍稍宽慰道。
“季通,此行重在贸易,有去也要有回。家中不会让你划着小船,九死一生。开春前,米屋会送来一艘两百料的唐船,唤作遮洋船。此船能行海上,应当可抵风浪,通行北地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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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洋唐船?”
闻言,村上季通稍稍一怔。他听说过这种船,应该是本州各国,能够造出的最好的海船了。只是他没有想到,米屋竟然能弄到这种船,并且送给本家。要知道,单是这一艘船的造价,就足以抵得过,本家一两年的收入了。
想到这,村上季通的肩头,瞬间又沉重了许多。他抿了抿嘴,低着头,轻声请示。
“家主,这种船,我有所听闻,帆桨很是复杂...我不会开...”
“无妨!这艘船上,米屋会配有专门的水手。馆中的渔民们,上了船后,也要跟着学会。至于你的任务,还是寻找极北各部,与各部展开贸易!”
说到这里,武田信广沉吟了会,又补充道。
“季通,这一次,船上的粮食酒水,我会超出配给你。而交换的货物,也是轻便价高的铁器与米酒。这艘船的储量有限,你优先交易珍惜的皮毛与药材。至于骏马,若是放不下,可以来年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