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祖,我的兄弟,不用把所有的俘虏都送回来!这三名武士,来自更南方的松前安东氏,并不在本家赎回的范畴中…恳请您!把他们带回遥远的雪原,不要让他们再次出现。而这一百多名农人与工匠,也恳请您带走,越远越好!…”
“佛祖见证!贵部与本家的贸易,请千万不要让更南方的大氏族所知晓…那些强大又贪婪的氏族,总是像吃不饱的野猪,凶狠的四处冲撞…他们与本家不同,更习惯用蛮横的武力,去抢夺每一份潜在的利益!”
“同样,贵部与本家的贸易,如果被强大的寺社知晓,也很可能被贪婪的僧官们干涉!…这些僧官拥有上达天听的手段,从来办不成事,但很能坏事。而他们的贪婪,也很难被满足,就连佛祖都无法感化他们…”
“所以,恳请您!不要再把我们之间的贸易,囊括入其他不可预测的氏族力量!…而本家也会竭尽全力,满足贵部所需的货物,以及‘延请雇佣’的工匠们…”
夜色渐渐降临,篝火也在海岸边燃起。三艘王国的长船,已经装满了货物与牲口,以至于没有足够的空间,去容纳那一百多和人农民了。因此,有十多名王国武士下了船,熟练的把和人农民绑成二十人一队的队列,防止对方趁着夜色逃走。他们会原地扎营,看押这些和人农民数日,等着船队抵达寒滨部后,再次返回来接。
实际上,这些和人的农民,从离开虾夷富士山下的营寨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自己的命运。哪怕他们能趁着夜色逃走,也决不可能穿过蛎崎氏封锁的道路,穿过上国守护的领地,逃回到他们松前的故乡。
他们最大可能的结局,就是被拦路的蛎崎武士斩杀,头颅高高挂起,然后背上一个“私通山靼”、或是“逃亡兵役”的罪名,甚至会追责到村庄与亲人。
“佛祖啊!蛎崎氏决不会允许!今日的黄金贸易情形,被这些逃走的农人泄露,从而让松前守护知晓…因为这其中的利益,实在是太大了!”
蛎崎光广暗暗下定决心,哪怕挥舞武士的太刀,也砍下武士与农人的头颅,也决不能让今天的交易泄密。那样的后果,是蛎崎氏无法承担的。
松前守护安东定季,虽然需要听从武田信广的命令,但他的身份却和武田信广一样,都是主家桧山安东氏的家臣。也就是说,安东定季能直接联系上桧山安东氏!
而桧山安东氏一旦知晓了如此惊人的黄金贸易,决不可能不闻不问,必然是要来插一手,甚至是要把整锅饭都端走的!至于那时候,至少六万石的桧山安东氏,是用贸易来吃饭,还是用刀来吃饭,就实在很难说了…大概率,还是会出动武士,先过来做上一场。毕竟,能凭本事抢的,又何必去换呢?
眼下,这些和人氏族内部的斗争与纠纷,祖瓦罗自然无法知晓。他只是眯起眼睛,深深的注视着蛎崎光广,思索着这个和人酋长,郑重要求的独家贸易。而蛎崎光广深深鞠躬,甚至让自己的脊背和腰,都形成了笔直的九十度。
“拜托了!贵殿!”
“拜托了!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