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昔年天道世界内的一些生灵，无法逃脱过一场葬灭的轮回一样。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毁灭的到来，看着大劫的开始。

然而于鸿钧来说，对于这一切，他早已经看淡了。

如他所说，凡人一世不过百年，草木不过一春。

他只是活的久一些，看的久一些。

其实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普通人无法逃脱一场自我的小轮回，而他们无法逃脱天地动荡的轮回。

“当然，所以我说你们可以留下遗言啥的。”唐羽说道。

对于这样的话，鸿钧并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哪有什么遗言。于老夫而言，存在的也太久了。所以消散也并没有什么。”

唐羽点了点头：“有道理。因为你看过了太多的轮回，看过了太多的情感，已经淡漠了一切。而且你没有所在乎的人，于世间自然也孑然一身，死就死个锤子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呀，看过了太多，所以也就淡漠了。”鸿钧叹息了一声，苍老的眼眸中掠过了一丝悲哀：“我曾执掌天道高高在上，我曾是三界第一人，”

他轻笑了起来，眼中带着缅怀：“然而如今却感觉到了有些可笑。”

“所在的小小的天地，因为一些成就而沾沾自喜，一旦走出了这方小天地，来到更为广阔的天地。发现昔日所引以自豪的一切，在这方天地微不足道。”

他摇头一叹：“不过于老夫而言，自然也该是满足的。我曾登顶山巅，看过沧海桑田，大千轮回。”

这一辈子老鸿确实没白活。

也算是大起大落，轰轰烈烈。

远超过了太多的人。

一只蚯蚓，顾涌顾涌，顾涌成了三界第一人呀。

其中自然也会有不少心酸的。

这么一想，唐羽感觉老鸿也是有些不容易的。

“在你的心里认为老夫始终是一个坏人吧？”鸿钧笑了笑：“老夫待天而行。还是那句话，世人皆知天道无情，又岂知天道无辜。”

天道无情！

唯有无情才能做到公平吧。

但真的是公平的吗？

唐羽又有些茫然。

这个世间哪有公平呀！

他摇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