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你可还记得一百年前的事情？”

“师叔可是说的妖族祸乱？”

“对，当年云起州人妖两族千年积怨爆发，一场席卷整个大洲，数百个宗门的祸乱掀起，一时间有多少宗门断了传承，又有多少元婴、金丹陨落”

老妪回想起百年前的事情，朽木一般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惊恐。

“你说如此大劫，当时我们师尊，哦，也就是你们灵云师祖，不过是金丹后期修为，却要执意去趟这趟浑水，你师尊，我那倔强的玄明师兄不过刚刚金丹竟也敢扬言要杀遍云起妖族，呵呵呵”

老妪说到这里，明明是埋怨的语气，神色却显得有几分，骄傲？

光影太暗，青松看不分明。

“可结果呢？一个拼得自爆金丹换掉一位元婴大妖，另外一个却在战场上落下隐疾，不到二百岁就撒手而去，就是我们这三个老不死的，又哪个不是浑身带伤？”

“咳咳咳！”旁边两位太上长老不由咳嗽了两声，似乎是回忆牵动了身上的伤口。

“青松，这事做得漂亮吗？那肯定是漂亮的！可，值吗？”

老妪一顿。

“你说为名吗？就算是剑斩三元婴大妖的清风剑尊又落得什么好呢，如今怕是连传承都断绝了！更何况，最后两族大战以我人族割地赔偿求和而结束，后世会掩盖这一污点，何曾见谁宣扬过这些事？”

“你说为利吗？呵呵呵，如今排名在我宗之上的那些个宗门，老婆子我最是清楚，有好几个都是出工不出力的无耻家伙，可就是因为在大乱中保存了实力，在后面争地盘的时候，才更多了话语权”

“青松啊，老婆子今日说得有些多了，其中道理你自行分辨，我把该说的都说到，他日与师尊、师兄们相见，他们也莫要埋怨我老婆子不管小辈”

说道此处，早已道心如铁的三位太上长老，竟然都湿了眼眶。

“师叔，青松必然细细领会，宗内大事，还望师叔多把关才是”

“不必如此，你是一宗掌门，自该有你的气概，想你那灵云师祖，当时在位时，常常气得几位太上长老跳脚，罢了，罢了，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辛苦，这青玄宗的未来，还要看你们才是”

老妪挥挥手，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出大殿，两位太上长老紧随其后。

一时间，日沉西山，夜幕降临，独留下青松道人站在原地，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