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丫鬟搀扶着一个满身红装女子走出柳府,朝门口的花轿走去。
鞭炮声又响了起来,四周全是指指点点的人。
有一个大爷捂住脸摇头轻叹道:“造孽啊!造孽啊!好好的姑娘为什么要弄成这样?”
四周的人沉默不语,没有人接他的话。
白墨和南南挤入人群之中,看见被搀扶着的新娘手背上有白色折痕,不由的露出惊讶的表情:“纸,纸人。”
新娘手背洁白,身体僵硬,就连走路也是被别人搀扶着左右摇晃,看似她在动,实则她一直没有动。
纸人新娘被丫鬟搀扶到花轿之中,然后将她的腿脚弯曲,摆出坐着的姿势。然后将双手交错放腿上,让其看起来像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一个中年人高声喊道:“起轿。”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唢呐声响起,鞭炮声响起。四周围看的人,也让开出一条路,让抬轿的人过去。
随着人群的散开,花轿和行至白墨身前,花轿的帘子飘起,就连纸人身上的红盖头都被风吹了起来。
白墨看见花轿中的纸人目光看着前方,面容平静,就在红盖头再次盖上时,纸人嘴角上扬,利用侧脸向白墨展现出妖媚的笑容。
白墨感到背后一凉,她笑了,她笑了。不,不可能纸人怎么可能会笑?怎么可能?
一定是我没有休息好,看错了。
无数红色纸花被四个人撒向高空,被风吹到散开来,飘向天空,又被风送往每家每户。
鞭炮声,唢呐声,配上满天的红色花瓣,如同一场浩大的红色葬礼,从白墨面前经过。
白墨脑海中浮现出给久七送葬的那一天,满天的白纸纷纷乱飞,棺椁被众人抬着,朝山路走去。
唢呐声不断,鞭炮声不绝,就是没有喝彩,没有人欢呼。
白墨知道久七没有死,但内心还是被震撼到了。
这里的人好像都看不起这一场婚礼,好像都在怜悯这场婚礼。
一个老人捂住一旁孩童的眼睛,用着慈祥的语气说道:“好人死后会去天堂,柳姑娘是去天堂了,她摆脱了这个肮脏的世界。”
孩童哭泣,眼泪打湿了老人的手,流了出来。
老人松开手,用袖子给孩童擦眼泪。安慰道:“别哭了,柳姑娘她去了天堂,享受着荣华富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