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跟着王冬冬和柳笙,斜倚栏干,望向长安夜里的灯红酒绿。
“邵燕姐姐……你也觉得我任性吗?”王冬冬有些委屈。
“不会,我理解你。”邵燕摇头柔声道。
她的眼睛甚是明亮,直直地看向王冬冬,“你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和我们不一样。”
“有时候我在想,我应该像你一样,走出长安看看,或许就不会像现在一样痛苦了。”邵燕垂下长睫,掩下明眸,也掩去了眼里的悔意。
“邵燕姐姐,织造总署不好吗?”王冬冬总算听出来了。
“唉,现在有很多情况,你们还不知道。”邵燕说得含含糊糊的。
“也许是我的问题吧,毕竟我的出身,和你们不太一样。”
邵燕苦笑着说,看柳笙一脸疑惑的模样,又主动解释道:“我并非官宦之家出身,只是家中经商,略有些家底。”
柳笙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为什么邵燕看着和其他人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最明显的就是有一股难得的谦逊低调。
毕竟,士农工商,商最末。
在唐国,即便是神显元年后,依旧遵循这个规则。
所以文微阑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营商。
但营商虽不能掌握权力,也没有阶级地位,但至少灵元在手。
看邵燕就知道,还能投入资源供她一路向上,最后参加科举一举入仕。
柳笙自己也算是,靠着文大小姐供读到现在。
若是以前的她,恐怕真的就是省吃俭用到长安,然后一轮游。
邵燕看柳笙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好像对她什么出身并不在意,不过想了想,也是哑然失笑,毕竟柳笙的家庭比她还要微寒十万倍啊。
“抱歉,刚刚乱七八糟的,还没有认真地欢迎你。”邵燕对柳笙歉然道。
“无妨,我才是那个不速之客。”柳笙认真地说道,“这次请客的是谁?”
“你问这个做什么?是江才至和才斌组的局。”邵燕说道。
于是柳笙收起了想要给钱的心。
“江公子不是该避嫌才是?”柳笙想到先前他们的拒绝之语。
邵燕笑了:“是该避嫌,但许久没见冬冬,所以想着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