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板都没碰过你,只说让你留下帮忙看房子,她这是为了什么?你懂吗?”
“。。”阮小玲双手绞在一起,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沉默不语。
周礼文见她摆出这副样子,把目光转向“老情人”,冷声道:“按照现在的汇率,三万米元差不多是十六万港币!”
“前年在报纸上爆出来银鸡案,那些躺着赚钱的女人,一年都赚不到十几万。。”
“半岛酒店的服务员领班,要做四年多才能赚到这些钱。。”
“现在满大街都是招工广告,每月一千八的薪水让那些年轻人都抢破了头,你不知道吗?”
“嘉道理先生,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客气?”
“罗庆仁,为什么会高看我们一眼,以礼相待,平等交流?”
“这些小玲搞不明白,你还不懂吗?”
“。。”丁佩珊脸色极为难看的咬着牙,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在大街上像个泼妇一样吵闹,心里却已经怒火攻心,即将爆发出来。。
“哼!”
周礼文此刻完全没有了继续“惯着”她们的心情,声音冰冷的继续道:“这种好事,你们要是不愿意,我可以在三天之内,找到几百个心甘情愿的。。”
“选美冠军、空中小姐、不出名的小演员或者模特。。”
“香江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靓女!”
“虽然十年前政府撤销了可以纳妾的法律,可那些有钱人在乎吗?”
“你看他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外加情人一大堆?”
“小玲她美的过选美冠军,万里挑一?”
“还是她才情傲人,出身名门?”
“老板身边有多少女人?你们心里应该清楚!”
“他会缺女人吗?”
“她拿三万米元?凭什么?”
“现在我告诉你~”
“她凭的是我,凭的是我这张老脸,把她强塞给了老板!”
“老板是看重我,才勉为其难接受了她。”
“要是没有我,你们两个还在街边摆摊卖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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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只为了赚几十块钱,必须看别人的脸色,赔笑卖苦力!”
“到最后,佩珊,你的病会拖到无药可治,只能无奈早早离世。。”
“小玲,你呢?”
“你能干什么?你除了唱戏,还会干什么?”
“赚不到钱,你们连饭都吃不上,房租都付不起。。”
“这才过几天好日子,你们心里就飘了?”
“你们明白自己的位置吗?”
“别人都捧着你们,你们还真当自己摇身一变,成为上流人士了?”
“狗屁!”
“***……”
周礼文发泄式的狂喷了一阵后,还是没忍住指着两人讲了几句极难听的脏话,才慢慢控制住情绪,喘着粗气重重哼道。
“人,就算是觉得自己眼界开阔了,身份地位和财富提升了,也一定要清楚自己的位置!”
“这种话,除了我,没人会对你们说!”
“为什么那些最有钱的大佬,都会在公众面前摆出谦虚谨慎、平易近人、乐善好施的姿态?”
“难道你们真的以为,他们平时都这样吗?”
“有钱人,我见得多了。”
“我可以告诉你们,他们手上都不可能是完全干净的,一个干净的都没有。。”
“他们能成事,他们能发达,眼睛里从来不容沙子,更不会让别人把自己当傻子,让别人看笑话!”
“如果他们的身边人,不懂人情世故,更不懂摆正自己的位置,他们会留着你?”
“留着你,为他们继续四处惹祸招灾?”
“做梦!”
周礼文咬着牙瞪起眼,看着“老情人”丁佩珊,抬手用力扯开箍着脖子的领带,压低了一些声音道。
“当年,你以为可以一走了之?”
“发晕吧你!”
“当年载着你逃走的那个船老大,一回来就把你给卖了!”
“五百!”
“只要五百,她就把你的消息全卖了。。”
“你任性的偷偷跑了,留下一堆烂摊子没人处理,最后是我不要面子的四处求人,才勉强摆平。。”
“收养你的戏班班主,还有你那个远房亲戚阿公,最后都是我出钱为他们摆灵堂、披麻戴孝送走的。。”
“你呢?”
“他们离世走了,你在哪里?”
“**!!”
“你那时躺在某个野男人怀里呢!”
“够了!”
“够了、够了、够了!!!”
周礼文讲出这些戳心窝子的话,终于让丁佩珊爆发了。
她眼睛里充满血丝,死死盯着周礼文,嘴唇发白已经没有了血色,似乎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身子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啊!”站在她身侧的阮小玲,满面泪水+惊惶失措的伸手拉住她,尖叫了一声。
“**&!!”
周礼文业没想到,自己才骂了几句,心里的气还没消呢,“老情人”就受不了,晕倒了。。?
他站在原地愣了几秒,猛然上前把手提包抱在怀里,用力按住丁佩珊的人中穴位,对阮小玲喊道。
“去街上拦车,送她去医院。”
“啊。。好,好!”阮小玲用手胡乱的抹了一下眼泪,慌慌张张的跑到马路边,看到车流中好像有一辆出租车经过,立刻挥舞手臂向它跑去。
。。。
约两个小时后。
香江本岛,加列山道41号,明德国际医院。
一辆急救车,缓缓停在医院门口。
周礼文带着阮小玲跟在医护人员后面,把丁佩珊推进内科诊室进行全面检查,才松了一口气。
医院收款处。
周礼文缴纳了全部住院押金,又给阮小玲特意留下一笔钱,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她,无奈叹道。
“钱的问题,我来解决。”
“有病不治,小病就会拖成大病,最后无药可医。。”
“做人,也是一样!”
“以前没人教过你这些道理,今后我来教。”
“那三万米元购买的黄金,不能动。”
“明白吗?”
“。。嗯!”阮小玲紧紧抱着怀里的包,点点头。
她垂泪欲泣、惹人怜惜的样子,让自认见多识广的周礼文看在眼里之后,都难免在心里慨叹了一声。
---
太平洋的另一端。
纽约。
清晨~
曼哈顿,金币酒店。
去年,在华尔街知名投行史丹利刚刚走马上任的“青壮派”代表人物,CEO奈伦特·拉蒙,脚步匆匆的拎着一个公文包走进酒店大堂。
恰在此时,酒店经理温斯顿,正指挥着一群服务员为大堂布置节日装饰。
他看到了拉蒙先生,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主动上前打着招呼。
这不是拉蒙先生第一次来金币酒店,对于酒店日常管理者温斯顿也算是熟悉,语气很急的向他询问几句后,没有再过多客气,直接走向电梯,上楼去了。
。。。
约半个小时后。
酒店四层。
奥迪斯·帕克的房间,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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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伦他·拉蒙坐在沙发上,皱眉快速看完了手里的资料,抬头问道。
“只有这些?”
“嗯。”
“为什么这些都是手写版,没有打印出来的正式版本?”
“呵呵~”帕克先生故意用很无奈的表情耸耸肩,笑答道。
“大卫拿出的利率互换协议,和货币互换协议正式版本,都被老摩根先生和茱莉派人过来要走了。。”
“你看到的这些手写版,只是我利用空余时间,根据他们的谈话记下的备忘录。”
“。。”奈伦特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有些太过心急了,沉默几秒后主动岔开话题,又问道。
“大卫呢?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他没告诉你?”
“没有。”
“你们最近联系了吗?他的号码是多少?我自己联系他。”
“请稍等。”帕克先生起身走到书房里,用笔写下两个电话号码,把它交给了拉蒙先生,笑道。
“虽然,我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但我听他提起过,这次要在休斯顿搞定《货币金融学》的全部章节草稿,其中就包含与国际汇率体系密切相关的利率互换、货币互换等章节内容。。”
“四天前,欧洲经济共同体的8个主要成员国(德国、法国、意大利、荷兰、比利时、卢森堡、丹麦和爱尔兰),对外宣布正式成立欧洲货币体系。”
“并且各国同意他们各自的货币之间的汇率保持不变,相对于米元实行联合汇率浮动制。。”
“而欧共体任何两个成员国之间的货币汇率浮动,不得超过一个很狭窄的波动范围,被法国的一些媒体戏称为,蛇形浮动。”
“欧共体八个成员国,都有自己国家的主权货币。”
“所以,它们在宣布建立欧洲货币体系(EMS)之后,所有国家的货币汇率,都会盯住德国马克兑米元的汇率,进行窄幅波动。。”
“如果,在今后几年米国政府仍然找不到解决滞胀问题的好办法,德国马克将会在欧共体内逐步取代米元的地位,成为新一代欧洲各国央行主流结算和贮备货币。”
帕克先生说到这里,一边面带微笑的仔细观察着奈伦特的表情变化,一边跷起二郎腿继续说道。
“抱歉~我还没来得及向您说一声~”
“复活节快乐,拉蒙先生。”
“您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忙吗?”
“。。”奈伦特沉默的盯着帕克先生看了几秒,举起手里的资料说道。
“我需要带走它们,过几天再还给你。”
“可以,送您了。”
“我在闲来无事的时候,又抄录了几份,打算让大卫在上面签下名字,留作收藏。”
“OK,那我就告辞了。”奈伦特装好了资料,拎着公文包起身准备离开。
奥迪斯·帕克面带微笑的站起身,在看到奈伦特刚伸手要开门出去时,忽然说道。
“通用汽车最近几年公布出来的财务报表非常难看,今年第一季度在国内的销售量还不到福特汽车的三分之二。。”
“如果,有人想用利率互换或者货币互换协议,掩盖财务报表内的烂账,那就是在自欺欺人,让烂账越滚越多,直到最后谁都无法收场。”
“你。。”奈伦特惊讶的回头,心里明白奥迪斯·帕克已经猜到了自己今天的来意,沉默片刻后,问道。
“你想说什么?直说吧。”
“呵呵~”帕克先生笑着眯起眼睛,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条递给奈伦特。
“最近几年,国际货币市场的汇率波动极大~”
“对于各大跨国公司来说,不仅要考虑扩大产品销售渠道的问题,还要时刻关注着外汇市场的汇率波动,以防产品顺利卖出去了,反而要赔钱的尴尬情况发生。。”
“大卫去香江的时候,偶遇花旗银行国际投资部副总裁皮埃尔·特纳利先生,提出的外汇通。。”
“您应该不陌生吧?”
“如果能利用它,把新加坡亚洲米元市场作为一个债务转融平台,应该可以更方便你们制定后续的操作计划!”
奈伦特听到这个“好主意”,微微低头,心里立刻开始盘算它的可行性,又问道。
“这些是你想出来的?还是大卫?”
“重要吗?”
“我现在为大卫·科尔曼先生服务,他就是我的老板。”